“她去她姐姐家了,還不到一星期。”周橫說。
撒謊,我已經十多天沒看見寶晴了。但是沙沙不敢與周橫爭辯,她簡直是跑出了周橫的別墅。
3.恐怖小說
隔天早晨,巡警來敲周橫的門。據說有個殺人犯在外逃,他們給周橫看了一張通緝令。雖然通緝令上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但周橫似乎沒注意。
檢查例行公事,當兩個警察走進餐廳時,也被那慘不忍睹的紅色弄呆了,他們站在那裏看了很久。其中一個警察問周橫:“你做什麼職業?”
“寫小說。”周橫說,隨即補充:“我是寫恐怖小說。”似乎寫恐怖小說的要比寫其他小說的作者更有分量。
警察是恐怖小說迷,說能不能拜讀周橫的小說?周橫喜滋滋地回書房抱了很多的雜誌出來,並說可以帶走了看。雖然可以顯擺他的創作,但他似乎還是不喜歡有人在他的房間裏過長時間的逗留。
警察還問了周橫妻子的情況,知道了寶晴的去向和手機電話。臨走還察看了園子裏的坑。周橫說他要換塊新草皮,所以才挖坑。兩個警察回到警局,翻看著周橫的小說,希望能找到些出其不意的線索。
終於讓他找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周橫的小說裏,的確夠恐怖。其中有十二篇文章寫到在餐廳裏殺了妻子或者丈夫、朋友,或者朋友的女友或男友。因為血染到了牆壁地板上,於是凶手把房間從上到下都刷了紅油漆,以遮掩那些剔除不掉的血跡。
而屍體大都是被埋了起來。竟然有八處挖坑埋在地下。分解屍體的方法,大多是用鍘刀像切割一隻白條雞的樣子,切割至塊,便於攜帶和掩埋。
4.殘肢斷骨
按照周橫提供的線索,卻一直查不到寶晴的下落。寶晴的姐姐和父母好多年都不和寶晴來往了。因為寶晴在外麵做了小姐又做二奶,他們覺得丟人,斷絕了血緣關係。
那麼,寶晴到底去哪了?周橫為何提供假消息?警察接到沙沙的報警電話才注意周橫的,警察對周橫的房間進行搜查,刮下紅油漆,檢驗裏麵是否有血液。血液是否跟寶晴的血型吻合。
當問到寶晴的去向時,這回周橫說了實話。他說他根本不知道寶晴的去向。她經常失蹤三兩天或者半個月,一個月。這都是常事。寶晴隻要失蹤,她的手機就會關機。因為周橫失業後一直靠寶晴養著,雖然寫點小說,還不足以維持住別墅的費用。所以他就不敢過問寶晴的事。其實寶晴的事他是知道的。寶晴做過小姐,後來在深圳被富商包養過,與周橫結婚後,寶晴總是神秘失蹤,而對於周橫的過問,寶晴從來都是大聲地訓斥他,“靠我養的男人,就別亂管閑事。”周橫隻能忍氣吞聲。
園子裏的土已經挖了很深,終於被警察發現線索,是一些毛發和斷骨。但那些東西很快被驗證是動物的。
“寶晴打我不解氣,就虐待小動物,我除了掩埋動物屍體,沒有別的辦法。”周橫說。
那些被虐殺的動物,都被分割了四肢,甚至還被剝皮,死狀慘不忍睹。
隔壁二樓,沙沙站在窗後,用高倍攝像機窺視著周橫的院子。她看見警察從園子裏挖出一些東西質問周橫,可周橫的回答似乎解脫了嫌疑。難道還沒發現周橫殺寶晴的線索?
沙沙的心情很複雜,她既怕警察查出周橫是殺人犯,又怕周橫沒有殺人。因為周橫一旦是殺人犯,自己和他之間就沒有曖昧關係了。而一旦周橫沒有殺人,沙沙也就不能再報警了。也就不能讓警察折騰周橫了。有時候折騰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子,是件很愜意的事。看著他在困難麵前左衝右突像個困獸的樣子,比看任何一場大片都激動。
5.河東獅吼
挖坑行動繼續著,周橫的院子像是遭到了打劫。突然一輛流線型的轎車開到周橫門前,從裏麵下來一個美貌而妖嬈的女子。女子瘦弱而蒼白,但那一頭火紅的卷發卻格外搶眼。
“你們在幹什麼,打劫嗎?誰允許你們這幫蠢驢擅自進入我的別墅?我要投訴你們。”女人是失蹤的寶晴,她回來了。她把身份證駕車證向警察們一揚,昂然走進別墅。她尖利的聲音從她嬌小的身體裏像炮彈一樣迸發出來。其殺傷力卻像鋒利的刀片,薄而凜冽,能衝破重重阻力傳出很遠,院子裏的周橫聽見了,渾身一抖。
二樓上的沙沙先是耳朵聽見了寶晴的聲音,然後她的鏡頭才捕捉到寶晴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還有那一頭招搖的紅發。怪不得周橫要討好似的在房間裏上上下下刷那鬼顏色了。沙沙的心裏竟有些醋意。她現在倒真希望寶晴被周橫殺了。可惜懦弱的周橫沒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