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裏一雙眼睛盯著床上。那目光冷颼颼的,像一塊碎片,寒冷而尖銳。
當她準備喊叫時,那人用繩子捆住了她。
高一凡躺在樓下的花壇邊,有很多人漸漸向他聚攏。
十樓的高度.弟弟的嘴角都是血,還有更多的血從他的後腦流出。
一個男子輕叩門環。開門的是錦繡。
陳浩,你都辦好了?
你放心吧,高家的所有財產都歸你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可是,對仇人怎麼能不狠。
陳浩的臉變了,額頭上還出現豆大的汗珠。
我隻是在酒裏加了點藥,這藥足以讓你永遠安息。
有人玉樹臨風,卻為了一萬塊錢,出賣了愛情……
有人因為仇恨葬送了愛情……
有人心裏長滿了雜草,隻孕育仇恨和報複,再也沒有生長過其他東西。隻是,苦果自吞。
1.門後那道目光
錦繡倚在床頭,靜靜地吸著煙。隻看見煙霧在她周圍蔓延開去,卻聽不見一點聲音。她習慣了做什麼都沒有聲音,也包括愛和恨。
裹著浴巾的高一凡從浴室出來,他飽滿的胸肌在燈光下顯得無比性感。他走到臥室,拿起茶幾上的一瓶酒,倒了一杯,仰頭喝了一口。之後走到床頭,拿掉錦繡嘴角的煙,用唇蓋住錦繡的唇。四片嘴唇膠著在一起,錦繡的舌尖接觸到了沁涼而又火辣的酒。錦繡裹緊高一凡的身體,烈酒的醇香開始在兩個身體裏彌漫。
午夜的燈光越發迷離,空氣裏曖昧的指數逐漸升高。門被無聲地推開了一道縫,門縫裏一雙眼睛盯著床上。那目光冷颼颼的,像一塊碎片,寒冷而尖銳。
高一凡忽然發現了門後那雙眼睛,他驚叫一聲。錦繡看著那道門又無聲地關上了,說:“是小峰,他嚇到你了?”
高一凡捂著驚魂未定的胸口,說:“我怎麼會被他嚇到。我以為是別人。這孩子夠可憐的,那麼聰明卻傻了,造孽啊。”
錦繡凝視著那扇安靜的門,似乎有什麼要說,卻什麼也沒有說。
2.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傍晚,錦繡在廚房忙碌,高建平下班回家。他有著幾乎和高一凡一模一樣的臉孔。隻是他的臉上是老練和霸氣,而高一凡的臉上更多的是憂鬱。
在客廳裏擺積木的8歲兒子小峰忽然將積木踢得到處都是。
高建平攬過兒子問:“是什麼惹你生氣了?”
小峰撅著嘴說:“叔叔和媽媽打架了。”
“啪”的一聲,往餐桌上端菜的錦繡抽了小峰一耳光。小峰卻哭鬧著說:“叔叔打媽媽了。爸爸你去打叔叔。”錦繡還要打小峰,讓高建平攔住了。“叔叔怎麼打媽媽的?”他問小峰。
錦繡厭煩地看了一眼兒子,對高建平說:“小孩子的話你也信?”
小峰卻一下把高建平推倒在沙發上,抬腿騎坐到高建平的身上。這一舉動,高建平和錦繡都臉色大變。錦繡竭力克製著自己的緊張,但她的手心已經攥出汗了,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高建平的腦子仿佛裝進了一個炸彈,隨時都將引線爆炸。他看著小峰,不敢催促他,怕他說出的話,引爆那個炸彈。小峰拍打著高建平,嘴裏大聲地喊:“爸爸騎大馬,馬兒快點跑。”
錦繡懸著的一顆心才漸漸落下來。但高建平的臉色並不好看。
3.一首久遠的兒歌
陰雨綿綿的午後,穿著暗花旗袍的錦繡打著一柄黃雨傘去石板路。斜風細雨,沙沙作響,聽在耳中,像一首久遠的老歌。錦繡的眼前,閃過很多年前的一幕。學校的禮堂裏,四個少年站在台上演唱《讓我們蕩起雙槳》。站在錦繡左側的是高一凡,右側的是高建平,後麵的男生也是眉清目秀。那個時候,他們的臉孔是那麼的年輕,臉上的笑是那麼燦爛。
可是,一切歡笑都止於8年前。那個夏天父親意外去世,貸款還不上,母親重病住在醫院,錦繡不得不答應來求婚的高建平。雖然她的心裏早已經有了心愛的男子。可高建平掌管著他家族公司的財務。更何況,在一次酒後,高建平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不再清白的身體,已經不配給最心愛的人了,所以,錦繡就把自己嫁給高建平。
那些往事,就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畫,似遠還近,似近卻又遙遠地無法企及。
錦繡停在一棟朱紅的大門前。那是她和高一凡約會的地方。以往她總是領著小峰來,以便遮人耳目,但今天她沒有領小峰。她覺得以往讓孩子目睹了她的偷情很過分,雖然那孩子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