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他說。卡麗坐起身來,好讓他用手機聯係訂房。沒過多久,兩人就走過酒店拱形的入口,進了酒店大堂。他們隻在前台耽擱了一會兒,就進了電梯,片刻後就進了房間,撕扯著脫下了對方的衣服。兩人熱烈地親吻,舌頭在對方嘴裏來回攪動,倒在了床上。
戴夫伸手夠到他丟在床邊地板上的褲子,拿出一隻避孕套戴上。他關了燈,這時牆紙的圖案有什麼東西讓卡麗吃了一驚。就像一個網格,隻不過在黑暗中,戴夫的輪廓就像一片空間一樣。哦不,她想。她的躁鬱症又犯了,控製自己,卡麗。位於網格中的空間,就像迪瑪消失不見的那片空間。在這片開闊無人的空間裏,迪瑪、夜鶯和真主黨的艾哈邁德·海德爾都聯係在了一起。這是一個網格,隻是顏色錯了。牆紙是灰色的,可照理該是藍色的。她需要藍色的牆紙。除了這些,她頭腦裏一片空白。藍色網格裏的空間,就是顏色錯了。
“真美。”戴夫說,鼻子輕輕觸碰著她的乳房,手指伸到她的雙腿中間,摩挲著,觸摸著放進她的體內。卡麗聞到了他嘴裏的氣味,是啤酒的味道,突然還有一種很糟的東西,來自那個網格空間的東西的味道。她猛地向後抬頭,人幾乎窒息住。他緊緊貼著她,摩擦著身體。在他進入的時候,一開始的那種快感讓她猛地倒吸一口氣,眼睛盯著牆壁。牆紙變成了移動著的網格,就是顏色不對。
“停住!停住!”她大叫著推開他。
他插入更用力了,不停抽動著,進進出出。
“停下來!從我身上下去!馬上下去,要不然你會後悔的,你這個混蛋!”
他停了下來,拔了出來。
“到底怎麼了?你開什麼玩笑?”他叫道。
“對不起,我幹不了。我想幹,可幹不了。我幹不了,幹不了,幹不了,真的不行。難道你看不出?跟做愛沒有關係。我想跟你做愛,我想讓你進到我的身體裏,可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我的藥的問題,是我吃了什麼東西。那是一個網格,裏麵有一個空間,顏色錯了,我不能看著它。”
“把身子轉過來,”他邊說邊推她的屁股,讓她趴著,“我們就這樣幹,你不需要看。”
“他媽的!我幹不了。你就不明白嗎?不用眼睛我也看得到!我們不能做了,你得出去。我就是一個瘋婆子,好嗎?一個你在酒吧碰到的金發女瘋子,酒吧裏的一個金發妓女。這就是我。很抱歉,戴夫,我也不管你真名叫什麼,很抱歉。真的,我有毛病,我想要你,我很想很想,可我幹不了。”牆紙就像一幅不停移動的圖案,形狀不斷無窮變換,“我幹不了,這樣不行。”
他站起身來,開始把衣服穿上。
“你就是個瘋子,你知道嗎?真倒黴竟然碰到了你,你這個蠢貨,瘋子,臭婊子。”
“去死!”她喊叫著回擊,“滾回你老婆身邊。告訴她你加班晚了,你這個撒謊的大騙子!”她尖聲叫道。“最好回去幹你的老婆,假裝她是我。這樣你把我們兩個人都上了!”
他重重地抽了卡麗一個耳光。
“閉嘴。你想讓我們都被抓住嗎?我就走。這給你,”他丟下一張20美元的鈔票,“自己叫出租車。”他說完穿上了大衣,檢查了一遍口袋,確定自己沒有落下什麼東西。
“瘋婆子。”他咕噥著開了門,又把門帶上。等他關了門,卡麗像喝醉了似的,踉蹌著走到衛生間的水槽跟前,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