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家裏窩了半個多月才算找到工作，其間錢律打電話給我問我回來沒有，我說回來了，他卻說自己在出差，等他回來了再來找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怎樣，最後隻能說好。
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畢竟他和高堅的公司才剛剛開始，估計睡覺的時間也沒有還哪有空來理會我，直到我上班後的一個星期，他終於又打電話來，問我在哪裏，他過來。
我反射性的想說自己正好沒空，但想想有些話還是早點說清楚的好，躲也不是辦法。
兩人約在我公司不遠處的一茶一坐，他竟然比我先到，頭發又是剪得極短，幹練的樣子，旁邊有幾個女客人正偷偷地看他，我遠遠看著仍是覺得他帥的不像話，卻已經沒有心動的感覺了。
他看到我時，眼睛就沒有移開，好一會兒才道：“你比之前漂亮了。”
我驚訝，難得他會稱讚人，道：“有人管著我吃喝，是氣色好吧，還胖了。”
聽到我這句話他眼一黯，道：“你跟他……看來很好。”
“是啊。”我坦然的點頭，想到方非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他是聰明人，隻幾句的對話以及表情他已看出我確實過得好，不覺臉上一陣苦笑，一點也不避諱的說道：“說實話我希望你是憔悴的，不快樂的。”
我怔，看向他。
“但看你這樣我又確實很高興，卻很妒忌。”
“錢律？”我不知道怎麼接話。
“好了，你幸福我就沒什麼話講，我也可以安心去國外。”
“你要去國外？”
“是，我去國外負責采購及與產商之間的往來，高豎負責國內銷售，本來我沒同意的，但現在看來還是同意吧。”我寧願他是冷著臉的，此時他卻在笑，比任何時間都苦澀，而這樣的苦澀讓我坐立難安。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那時不管那什麼選擇題固執的選擇你會怎樣？”他這句有些忽然，冷漠退去，讓他的神情有些感傷，“我們相戀時，我一直怕你覺得我乏味卻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跟你更親密，出差時每時每刻都想著給你打電話，但真的聽到你的聲音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我直接說我愛你，我想你了，現在又會怎樣？還有，如果我讓你知道，你跟著我的腳步時，我也在努力的探究你的想法，也在恐慌，怕你覺得我太冷漠，怕你覺得很難勾通，怕你會離開我，你聽了這句話會怎樣？”
他抬頭看我：“你會怎樣？是不是就不會分手？”
他看著我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指在用力的摳著桌子上的花紋，指尖還在微微的發抖，這些我都不知道，他從未說過，如果他說了會怎樣？
“我會和你在一起，”我誠實的說，看他眼中一瞬間升起的希望，又有些殘忍的說道，“可是你沒說，所以現在已經晚了。”
如同綻放的煙火又瞬間暗下，他閉了閉眼，又睜開，：“你愛他嗎？”如同那個夜裏他問我的一樣，他又問了一遍。
“愛。”我說，很肯定的語氣。
他終於徹底失望，隻是點頭，拿起茶杯，帶著苦味的茶灌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