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滿地說:“每次地方都是你爺爺定的!誰知道去哪兒!”
我大概辨別了下方向,是往阿拉山口的路去的。車一直在開,我努力地想記住這些地方,以後我自個兒也能來!
車轉了幾個彎,過了幾座山,我記不清楚了,已經開出了三個小時,依然沒有要停的意思,我問二叔:“每次你們回來出貨,都要這麼多人?那要費多少油啊?”
二叔說:“哼哼!和人打交道,沒個人多,誰都會弄你一下!我們這點人,算少的了。”
我說:“那要是這次人家給咱搞點小動作,我該做些啥?”
二叔說:“你咋就這麼烏鴉嘴?你說點好的行不?要是出狀況,你跑路就可以了!其他不用你管!”
“那!那爺爺要是有危險咋辦?”
“沒看出你小子還有點孝心啊!你咋就不關心一下你二叔?”
我再次不理他了。車在一處轉彎的地方停下了,叔叔從車裏下來了,對我們招招手。車又開動了,我看著叔叔在轉彎處消失不見,就問二叔:“叔叔他咋下了?”
二叔:“留後手的,萬一真出點啥事兒,就得靠你叔了!”
我說:“你咋不跟著下去,多個人,多份安全啊!”
二叔氣得冒煙,吼道:“那見了人,發現隻有兩三個人,外帶一個門外漢,不欺負你嗎?!”
我覺得他的樣子很可笑,幹脆再次沉默。車又轉了個彎,在一處鬆樹林下停了,我這才發現,下來的除了爺爺,還有花姐、小舅。我和二叔緊跟著他們下去了,大夥開始往鬆樹林裏走。這山路走的,根本不能叫山路,基本上就沒有路,真是哪兒好走就走哪兒,二十多分鍾後,連半山腰都沒到。
爺爺突然停住了,眯著眼睛看鬆樹。我抬頭望去,看見幾塊紅布條,一共四棵樹,上麵都有紅布條。這會不會是暗號?
爺爺就地而坐,招呼大家說:“就在這兒等等吧!”花姐挨著爺爺坐下了,小舅沒坐,扶著一顆鬆樹,找鬆香,還不停地往嘴裏放。二叔倒是不客氣,直接躺倒,可能昨天喝得有點多!
不多時,不知從哪兒竄出一個人來。花姐站起身,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我仔細打量著這個人,是個外國人,穿戴看起來像個登山愛好者,棕黃色的頭發下有一雙小眼睛不停地眨著。一會兒,外國人點點頭,又竄進鬆樹林裏。幾分鍾時間,呼啦啦過來了三個人,為首的是個外國人,高鼻梁,濃濃的眉毛,但是頭發快謝頂了,個子有1.8米,挺著個大肚子。另外兩個,一個是剛才和我們說話的,一個是個小個子,不過肌肉相當發達,穿著件深色的衛衣,腰間掛把刀。
為首的外國人說了幾句話,不是英語,是俄語,我沒聽懂。就見花姐也開始嘰裏呱啦地說開了,我的娘啊,沒看出來,這個愛踢人的女生還會說俄語,說得還這麼好!咋平時沒看出來啊,頓時,我對她的興趣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