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預見我這一槍會命中你的太陽穴還是心髒嗎?先知?”日本小姑娘笑的很甜美,那範兒卻是科班出身的,她應該是墮天使在日本的組織成員,如若這樣,還有機會翻身。
先知嬉皮笑臉地說:“我無論是說哪個,你都會選另一個——你看我預見的對不?”
小姑娘一愣,轉而繼續甜美地笑著:“你倒是個聰明的男人,也挺招女人喜歡的,要不是個殘廢,我就把你帶到家裏去養著——”
日本妞兒,真豪放。
先知訕訕笑著,看著自己那被撞得螺絲鋼線都冒出來的假腿,就像一個被拆卸了一半的機械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影想多了,我一個瘸子,被撞得稀巴爛,還有什麼蹦躂的機會呢?還勞煩你親自跑來一趟善後——”
小姑娘一聽這話兒,倒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看來她也很想加入追擊摩托車的浩蕩大軍中去,而不是對著一個連行動能力都沒有的瘸子。
先知眨了眨眼睛,依舊調戲的口吻:“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桃花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死在你這麼絕色的美人兒手裏,我感動得無語涕零。隻是,能否把我帶去南門再動手?你有所不知,南門那邊我來營救的那對狗男女,男的是我兄弟,女的是我床板,兩個人私奔到此地丟人現眼,我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在他們臉上吐一口!”
先知懶洋洋地臥在地上,放下一切反抗的意圖,小姑娘看著四周停下來指指點點的行人,和被追車黨吸引出來的警察,也覺得將他當地正法不太妥當。
不如就依他所言,把他帶到南門,跟著其他逃犯一起處置了吧。
想到這裏,電瓶小姑娘踹了先知一腳,“你還站的起來麼?”
先知雙手撐地,一隻腳試圖將身子全部支起,可是眼看著就要失敗,小姑娘上前扶住了他,卻在下一秒用槍抵住了他的腋窩。
“不許亂摸,要不我讓你提前上西天。”
先知垂在她屁股上的手乖乖縮了回去。
南門這一邊,赫然離著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個人一襲西裝目光深邃,另一個一襲白衣十分警覺。程風知道,如果影分析得沒錯的話,這會兒天才和沐沐就在他們身邊的某處潛伏著,等待著集中營的救援。
在兩個男人左前方不到二十米的樹叢裏,天才和木木兩個人的混白色的病號服和睡衣十分招搖,雙雙蹲在茂密的樹叢裏,一步也不敢走。
“天才,你看熱氣球不動了,組長他們遇到了危險?”
天才沉默不語,看來調虎離山是失敗了,墮天使已經將全部力量都壓在了南門,影和程風兩個人把守出口,卻不見打手們的蹤影,大概是被嵐而或組長給支走了。
可就算隻剩下程風和影,不,哪怕就隻是他們中的一人,也可以輕易製服帶傷上陣的他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沐沐——
絕對不能硬碰硬。
天才緊了緊沐沐的手,“墮天使和集中營的對抗,日本警方是不願意參合進來的,就算我們被活生生打死在大門口,他們也隻會馬後炮的來做個樣子——當年上帝就是這樣……”
上帝,記憶之中不修邊幅的男子,總是對生化科技飽有最大的熱情,卻不知道這個世界從來不是科學家的天下。
他最引以自豪的研究成果,被他人利用並當做了武器。
在他忘寢廢食地在改造人類的優良基因時,也產生了很多實驗的失敗品和副產品。基因優化固然可以產生天才這樣對數字高度敏感的成功例子,可以產生沐沐這樣過目不忘的完美成品,也可以由於一點點的偏差而變成了基因變異——
當上帝賦予人類某一方麵“超常”的能力時,這個世界的平衡就此被打破。
野心家們開始思考,是否能將這樣的失敗教訓變成最大的成功經驗,讓這些所謂的副作用,成為最大的價值?
超級特工,生化戰士,沒有痛覺的改造人——
當科技超越了人類社會即成的禮儀規範後,災難隨之而來。
當年,許是上帝終於後知後覺地前瞻到這個他一手造成的災難性結果,才決定親自結束這一切。關閉上帝之子實驗室,遣散科學家,銷毀儀器數據,將那些成功的不成功的孩子們藏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並消除了他們的記憶。
隻剩下了一個孩子,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自閉的啞巴,他留在了司徒慕年身邊。
最終承受惡果的隻是他一人,當對方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拷打他動搖他未果後,就以幾乎動搖他信仰的方式處決了他。
在日本,京都,朝日公園。
十五年前,宛如今日,日本的警察不願意插手這件事兒,因為雙方都是他們得罪不起也不願意產生糾葛的神秘組織。
隻是例行公事地結案,說是黑幫爭鬥,隨便找了幾個早就在監獄裏判了無期的惡徒,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