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等傲然聳立與江湖之巔神仙般人物有如何驚世駭俗的本領神通,尋常習武之人花甲之年能入七品虎將境界已是天資聰慧之輩,更多的凡夫俗子終其一生也難以跨入八品養氣這道天地溝壑般的分水嶺。
八品養氣,所孕養的是氣場氣機和氣運。
氣場其實是生命力的另一種形態,通過人體精孔溢出體外,形成一道肉眼無法看見的氣勢,便是所謂氣場。
至於氣機與氣運,即便是六品小宗師境界的槍王代龍虎也是模棱兩可道不出甲乙丙丁。
比任何人都要用心修煉的大師兄吐長江十五歲入九品煉體,五年不得八品養氣要領,足以見得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氣場氣機和氣運非隻言片語就能理解更別說吃透了。
天道酬勤自然不假,但習武之人不懂領悟頓悟,憑他如何付出終究是付之東流寸步難進。
悟透,則勢如破竹。
不透,則畫地成牢。
大師兄吐長江不得不承認自身資質平庸悟性太差,隻怕這輩子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終於,足足憋死三炷香的小光頭陳二狗忍到了極限,他大口吐出一股濁氣然後猛的一吸,那張漲紅的臉頓時緩和了幾分。
此時的陳二狗,哪裏還會去在意那股熏煞人的尿騷味,他大口大口貪婪的吸氣呼氣一臉的滿足表情,就跟抱著三條街外的醉**裏無論身段臉蛋還是技術都是一流水準的美人兒啃屁股滾大床一般。
有人忍不住打趣道:“二狗,師傅的尿香不香啊?”
眾人強忍著不敢笑出聲,生怕稍微動作沾了頭頂大碗中的騷尿,那才他娘的比喝水塞牙縫還要晦氣!
話說回來,龍虎鏢局總鏢頭也賊惡心人,這老小子怎麼說也是個能上得了台麵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就喜歡在別人頭頂玩屎玩尿?
屎是他自個拉的屎!
尿是他自個撒的尿!
整的就是個老**!
眾人怨念頗深,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主,也隻有私下裏氣焰囂張罵上一句狗日的槍王代龍虎有朝一日也叫他聞一聞自己的尿騷味這點出息。
龍虎鏢局狗頭軍師二當家杜三叔就曾跳起腳尖罵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十歲小孩子都不如,黑娃子被逼急了也有跳腳咬他老爹的時候,你們怎麼就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以說,龍虎鏢局是上梁不正但下梁不敢造次,倒不是真的因為這幾十號拿過刀槍摸脖子殺過人的漢子怕誰懼誰,而是因為整個幽州都記得槍王代龍虎的一句擲地生雷霸道至極的狠話,
犯吾龍虎鏢局者,雖遠必誅!
當時的幽州太守大公子跳出來不屑一顧,結果被槍王一槍洞穿頭顱,屍體釘在太守府門匾上,觸目驚心。
一方梟雄人物的劉太守大動幹戈,拔五百護城精銳興師問罪,結果一去不返。
整座幽州,為之轟動,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朝廷置若罔聞的反應,這不免讓人揣測那一介武夫的槍王背後靠山究竟有多硬?
呼吸平緩許多的陳二狗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斜眼爆粗口:
“操!香你妹啊,老子差點沒被憋死,我就奇了怪了,香滿樓十裏飄香的三十年女兒紅進了師傅這老混蛋肚子裏一個來回怎麼就成了十裏飄騷?糟蹋了十文一壇的美酒不說還糟蹋了我們,簡直就是那個啥來著?阿福,那個啥,那四個字怎麼說的來著?”
再度屏住呼吸的小光頭陳二狗不敢扭頭,斜著眼眸瞥向身旁的男子。
身高七尺麵如冠玉的男子平淡的開口回答:
“罪孽深重。”
“對了對了,簡直就是罪孽深重啊,是吧兄弟們。”
就在小光頭陳二狗話音剛落,隻聽院內砰地一聲銀瓶乍破般的脆響,隨即某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在這寧靜安詳的夜晚的越發刺耳而淒慘。
慘叫的是小光頭陳二狗,因為他頭頂的大碗被一片樹葉擊碎,碗中騷氣衝天的黃尿毫不客氣的來個“醍醐灌頂”。
此時,龍虎鏢局外走進一個高大身形,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子,嘴上叼著一壇三十年女兒紅,肩上扛著一杆七尺長槍,槍頭槍末掛著兩個人。
晃晃悠悠走進院中的男子仰頭咕咚咕咚將壇中酒一飲而盡,隨即空酒壇應聲落地四分五裂,嗜酒如命的男子滿足的打了一個響亮飽嗝,半醉半醒,笑問道:
“二狗啊,師傅的尿香……還是不香啊?”
一片樹葉貼在臉上狼狽不堪的小光頭陳二狗幾乎哭腔的死死說出一個字,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