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早就了解到扶蘇公子行蹤漂浮不定,又怎能怨怪他呢?”文殊辯駁:“何況他又不知道咱們在尋他。”
“我看啦,他大約是因為得了咱們正在尋他的消息,不願意出診躲著咱們呢!”沈宛華深以為然的點頭:“嗯,一個憑心情看診的人,根本就枉為醫者!”
“但凡有真本事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傲氣。何況他就一雙手,若逢人就醫,豈不是要累死?”
沈宛華嗤之以鼻,不服氣的道:“咱們又不曾見過他,誰知道他是不是浪得虛名?”
“他是不是浪得虛名暫且不談。”文殊略微沉聲道:“咱們跑一趟,無非是對姑姑盡份孝道,也讓扶蘇公子知道咱們請他看診的誠意。若非姑姑頭疾嚴重,京中大夫無能,我們又怎需千裏迢迢去尋扶蘇公子?幾番錯過,隻能說咱們運氣實在不好。
君綺蘿無聲聽著。
誠如文殊所說,他們的運氣也太不好了,自己四個月前的確是在南疆呆了半個多月,然後又改道去了西越,末了才回了毒醫穀。
睃了眼進茶寮後沒有說一句話,始終擺出一副高傲姿態的龍肅雲。君綺蘿心道:不遠千裏為母尋醫,倒是孝心可嘉。不過不是每個人生病我都願意醫的!
“哼!”沈宛華重重一哼。
“嗬。”文殊無奈一笑,轉而調侃道:“好了,你府中喜事將近,就不要計較這些了,待回了府好生的籌備著。”
沈宛華這才臉色好了些,點點頭道:“我鄱陽王府這些年頭一樁喜事,定要不遺餘力辦得風風光光的!”
“子洛。”短暫的沉默後,文殊轉向龍肅雲問道:“你可還記得從前那位與你有婚約的小姐?”
文殊的問題問出,龍肅雲與沈宛華立馬眉頭緊蹙,臉上表現出深深的厭惡。
君綺蘿也在他的話落後,不動聲色的望向龍肅雲與沈宛華,將他們的表情一絲不落的納入眼底,神情始終淡淡的。她知道沈宛華大約是因為自己與龍肅雲有婚約,以及自己與鄱陽王府的關係而厭惡自己,可龍肅雲露出這樣的表情又為哪般?
“如此晦氣的人,你提他作甚?”沈宛華不悅的嗔了文殊一眼:“那人克死親娘,克死她祖父,致使我父王大病一場,死了就死了,沒得活著貽害親人。”
“宛華此言差矣。”對於沈宛華的言論,文殊深表不讚同:“雖說傳出那位小姐九年前被火燒死,但是姑姑當年派去水月庵的人並未找到她的屍體,如果她活著,下月應該就十六了,你們說她會不會為了與子洛的婚約回來?”
沈宛華惡毒的道:“沒找到屍體是因為被燒成了灰燼,像她那樣克親的人就該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說著眉梢一挑,“莫非你盼著她回來禍害子洛?”
“……”文殊被他後一句話堵得一噎。
樂笙卻是胸中躥出一簇火苗,險些就要站起來打沈宛華那個傻缺,幸得君綺蘿傳音喝住,才將怒火壓下。隻心裏詛咒:你才死無全屍,你全家都死無全屍!
龍肅雲狀似不經意的望了一眼君綺蘿,才以嫌惡的語氣道:“六歲就讓下人暴打姐姐的惡毒女人,就算她回來,本王也不會娶她!表哥就不要再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