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枯蠶總算是一言將心中想法道盡,不敢有絲毫保留,便是他那在魔門中還算有些許實力的師尊都給抖了出來。
“當真?”
金蟬雖是憨直,但經過這許久年月的曆練,卻也不是傻子,自己在他們眼中便是正門修士,這魔門中人怎會輕易誠心相助自己,若放他二人歸去,知會在何處等待,說不得,等來的不是師姐消息,而是魔門中眾多高手。
“好漢放心,蠶兄所言千真萬確,若好漢能放我二人一條生路,定當盡我等所能為好漢辦事,事成之後,也會立刻脫離魔門,從此隱居山林,不再與正門修士為敵。”
黃崎被枯蠶一語點醒,萬分堅定的向著金蟬說道,枯蠶心中亦是一咯噔,方才想起這最為重要之事,脫離魔門,方才他潛意識裏卻是沒將金蟬當做所謂的正門修士。
出乎二人的意料,金蟬冷哼一聲,道:“你二人是否與正門為敵,與我何幹?我隻要知曉我師姐的下落,隻要你們能為我找到師姐,別說放你們走,便是相助你們與天下正門為敵又有何不可?”
這番言語如晴天霹靂,教枯蠶二人瞠目結舌,他們卻萬萬想不到,整個天下正門,除卻早已消散的赤煉門讓金蟬有幾分情誼外,其餘修門,什麼天劍宗,七派盟,普陀宗,是生是滅當真與他無關,他對於這般正邪之爭亦是漠不關心,更遑論,赤煉門的瓦解,南枝木所承受的疼楚,他現在亦是漸漸明白,皆由這所謂的正門修士引起,所以,不但沒有絲毫親近之意,隱隱中還藏有一絲怨氣。”
“好..好漢你非是正門修士?”
躊躇好半天,枯蠶才驚喜交加的問道,這情勢頃刻就發生了逆轉,這般人物,竟會有加入魔門的可能,想一想,若是由他二人將這般厲害的人物拉入陣營之中,豈不是會得到極大獎賞,指不定,能從眾多魔卒中脫穎而出,一飛衝天。
金蟬雙目怒瞪,手中牙棒一緊,略彎腰身,道:“你看我像嗎?”
“不像,不像!”
黃崎嚇了個哆嗦,而今總算明白,方才那番言語,並非是自己聽錯了,而是真真如此,當下,心境亦是發生極大變化,想到將會得到的厚賞,呼吸亦不由急促三分。
有了金蟬這般言語,二人更是信誓旦旦,保證一定為金蟬尋回其師姐,當務之急是,他二人無法行走,需得金蟬相送一程,最好是與他們同回魔門,麵見他們師尊,隻要金蟬並非與正門為伍,那這般事,便是整個魔門都會支持。
金蟬略有些意動,亦有些顧忌,但轉念一想,他不過孑身一人,若魔門當真為難於他,大不了便是魚死網破,想要逃出生天,應當不是難事,再者,這二人亦的確是傷勢太重,不能行走,打探師姐的消息還需得他二人相助,若將其二人置於不顧,說不得待會兒便有正門修士前來,將他二人誅殺。
躊躇片刻,金蟬一拾牙棒,沉色道:“好!”
金蟬攜帶二人卷起一陣殘風,便向著百花穀深處而去,隻是他卻不曉,在他離去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後,一行身騎雲馬獸的正門修行便是落在了城牆之上。
“統領,便是此處了!”
這趕來的眾人正是常無忌,王天虎一行,可相隔老遠便用靈識察覺到此間無人,心有疑惑,待得上這城牆一看,的確是空無一人。
眾兵卒還好,他們素來是聽命行事,吩咐他們做何事都絕不會皺下眉頭,可其餘隨行的正門便是有些不悅了,認為之前那參將所言有誤,才使得眾人這般倉促趕來,若被魔門伏擊,定然損失慘重。
那參將自然亦是隨行而來,他心中亦是疑惑,舉目四望,最後將目光落在一處,連忙跑了過去,佇足後,向著王天虎稟報道。
眾人挪步而去,王天虎低眉一掃,還未出言,常無忌卻是開口道:“此地氣機駁雜,的確是不久之前,才發生過一場激鬥。”
眾人隨之點點頭,王天虎沉吟片刻,屈身在地麵上一抹,指尖上便是沾染了些許粘稠,道:“這應是魔修的血跡。”
“常道友,那這些魔修現在何處?還有那抗魔義士,怎的全都不見蹤影。”
常無忌在蒼雲山脈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且年紀輕輕,便是修為不俗,許長老下意識的便向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