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威爾遜和米爾斯在炸毀L-38時,雙料王牌殷承宗中尉負有破壞比利時的第二個齊柏林基地的使命。殷承宗於6月7日午夜飛近奧斯坦德,使他驚異地眨眼睛。一艘齊柏林飛船徐徐地在前麵巡航。這艘新L-37正在進行夜間試驗,一批從齊柏林飛船工廠來的工程師和設計師,都登上飛船檢查技術上的細節。五百二十一英尺長的飛船由二十八位乘員運轉,飛船的浮起靠充了九十五萬三千立方英尺氫氣的十八個副氣囊。駐守在每座發動機吊艙內的機槍手不使殷承宗接近,有幾粒子彈打穿了他的飛機的不重要部位,他不得不掉頭飛離了飛艇的視線範圍,在遠處繞了一圈,觀察了飛艇上機槍手的位置之後,他找到了一個死角。
半小時後,他偷偷地飛在“齊柏林飛船後麵,但比它高得多”,後來殷承宗在他的飛行日誌上寫道,“那時高度到了一萬四千英尺,關閉了我的發動機,向它的上麵下降。當接近……七千英尺時,我把三挺機槍的扳機都聯結起來,當飛艇的正投影充滿了整個瞄準鏡的時候,我扣動扳機,打出了一個長長的點射,有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我把最後一顆子彈都射進了飛艇的肚子裏了,一陣爆炸把我的飛機舉了起來,翻了個身。”著火的飛船摔毀在根特附近的女修道院,死了兩個修女。齊柏林飛船的乘員,除一人外,統統成了飛艇的陪葬品。
殷承宗本人因為故障不得不在敵人防線後麵著陸,他決定沒有出現德國人就不燒毀飛機。檢查了飛機,發現發動機隻有一根汽油管折斷了。他趕快用自己香煙嘴上的金屬包頭,臨時湊成一個接頭。一個人靠轉動螺旋槳來開動發動機不是容易的,因為發動機沒有空轉的速度---隻有斷斷續續地轉。在飛機轟鳴著起飛之前,一個單幹的駕駛員必須以極大的敏捷躍進座艙,但殷承宗都對付過去了,當然這得益於他在標準飛行隊的嚴格訓練,於是他得以安全回到法國。英國感激地授予他維多利亞十字勳章。當然這是他的第二枚維多利亞十字勳章了,距離他打下十架德國飛機獲得第一枚維多利亞十字勳章才不過七十三天而已。
轟炸倫敦的最後一艘齊柏林飛船是L-31,由德國最使人害怕的襲擊者、機長海因裏希?馬蒂中尉指揮。一位英軍中尉在一萬四千五百英尺高度時,看到飛船在十五英裏外陷入十二道強光探照燈閃光的包圍中。為了飛到他的目標那裏,他得飛過“一片爆炸炮火的真正的地獄”。在他離開目標隻有五英裏時,向油箱供應氣壓的機械燃油泵停止轉動了。這位駕駛員改用緊急備用的手力唧筒,這在一萬五千英尺高空是需要巨大的努力的。
這位駕駛員全憑決心,繼續用手打氣直到他飛進射程,但齊柏林飛船剛剛投棄了它的炸彈,飛得很快。追擊飛艇的是一架改裝過的雨燕二型,飛行員殷德恒盡了他的全力。“給我的油箱以極大的抽動,對飛船筆直俯衝,射出一陣機槍子彈,曳光彈在夜空中如同一道光線插入了飛艇的身軀……在我錯過飛艇的時候我就已經能看到了從飛艇的身子下方有火苗冒出來。當我從它的下麵飛過時,我又射出一陣機槍子彈,天知道我打中了什麼。然後使我的飛機傾斜飛行,在飛船的尾部下麵占了位置,沿著飛船下層拚命地把子彈向它打過去。當我正在掃射時,我注意到飛船內部開始變成紅色,象一盞巨大的中國燈籠。我已經使飛船燃燒起來。它噴出火焰有二百英尺左右,停了下來,在我來得及避開之前,發出呼嘯聲直對我衝下來。我竭盡全力垂直俯衝,齊柏林飛船隨著我猛闖過來”。殷德恒說“我設法盤旋避開,那時飛船象火爐一樣轟鳴著,從我旁邊掠過”。當L-31在一叢火花中墜地時,他把飛機作水平飛行,在空中注視著它。這位有著中國名字的黑人飛行員正是外籍飛行隊裏那位和殷承宗配合的那位摩納哥僚機飛行員,他的本名叫什麼都沒有多少人記得,反而是殷承宗給他取得這個中國名字伴隨著這位世界上首位黑人王牌飛行員而享譽世界,最終他以擊落27架敵機1架飛艇和6個炮兵觀察氣球的戰績排進了一戰空戰王牌的前五十位。
雖然這個戰績和中國的援歐飛行隊的那幾位王牌比起來還很有限,而對於擊落敵機將近2600架的團隊戰績更是不值得一提,但是這些並不妨礙他成為世界上所有黑人的精神偶像,戰後他定居法國,成為法國飛行部隊的教練和領隊,以上校軍銜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