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老,您這是?”鄧先賢被一頭銀發怒氣衝冠的薩鎮冰給嚇到了,這薩老怎麼會氣衝衝的找總座的晦氣,莫非總座有什麼得罪了閩係海軍的地方?
“哦,鄧秘書啊。老朽拜托你傳個話,說海軍老將薩鎮冰前來請命替換楚肇東那個海軍叛徒,逆臣賊子,去華盛*頓參加和談。拜托了。”
“這個,薩老您先安坐,我去看看總座是否有別的安排。”鄧先賢被薩鎮冰的怒火嚇得不輕,一位高顧委的委員稱呼一個軍種司令為逆臣賊子,可不是個小事情。
聽完鄧先賢的彙報,吳宸軒微微一笑,擺擺手,“先給老先生上極品大紅袍,茶過三巡我再去,大概老先生的火氣會小一點。到時候或許能聽進解釋。”
鄧先賢心裏話您都是金口玉言的元首了,誰敢不給您麵子啊。不過他也知道老大對於高顧委的那幫老爺子很是尊敬,平時有個來訪都是高接遠迎,奉為上賓。這次估計是薩老被楚肇東承諾不建造超級戰列艦的做法給激怒了這位傳統的海軍名宿。在吳宸軒頭疼如何擺平薩鎮冰的責難的時候,另一個戰場上,中國代表團的兩位主將陸征祥和顧維鈞正在喬治亞酒店的一間咖啡廳裏,麵對著美國國務卿查爾斯?埃文斯?休斯和日本外相的幣原喜重郎,這個好像閑談的場所,其實才是真正決定遠東地區未來格局的地方。
“幣原先生,您的主張,恕我直言,是不切實際的。”顧維鈞沒有陸征祥那麼穩健,不過年輕外交家的衝勁,讓他給中國的外交風格添上了一抹亮色。“日本已經在國際承認的條約上承認了永久割讓小笠原群島,而且我國國防軍已經接管了這一地區的防務,您現在提出的衝鳥礁和南鳥島問題,這兩個島礁屬於小笠原群島的固有部分,這在協議文本上有明確的記載,所以你現在根本就是在企圖推翻中日和解協議的內容。”
“我不能認同您的觀點。這兩個島礁是我們出太平洋的咽喉要道,在這些島嶼上如果貴國駐守有航空力量,將會對我國的艦隊造成極大的威脅,從維護地區穩定的角度,我們提出來由我國的警察進行這些島嶼的日常管理,不派駐常設軍事力量,不建設軍事設施的承諾已經是非常克製和忍讓的了。請貴國能慎重考慮我們的合理請求,從兩國邦交正常化的角度來考慮,我們….”
“不必了,這種無理要求,我們中華民主帝國的外交官根本不會將它帶回到國務會議上。因為這根本就是在妄圖侵犯我國的基本利益和領土完整,無論是從什麼樣的角度都無法解釋這種侵略的企圖。”顧維鈞的英語又急又快,讓幣原外相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顧維鈞又向休斯國務卿說道“據我所知,中日和解條約是在美英法等國的見證下簽訂的,其中的美方代表傑克遜參議員曾經是您的同事,是嗎?”
“是的,您說的非常正確,傑克遜是我們紐約州的參議員,而我也曾有幸和他一起共事過。”
“既然如此,我想您一定同意這份協定是國際公認的合法協定了?”
“是的。我想是這樣的。”
“那麼我就不得不認為我們在這裏討論一份國際公認的雙邊協定裏已經明確規定的條款,是不是在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休斯也很為難,雖然他為了讓幣原外相接受對於日本的軍艦份額,也答應幫助日本向中國協調一些讓步,不過他沒想到中國的這位年輕外交官居然如此的強硬和幹練,用語言把他逼進了死角,休斯國務卿無法放棄美國的中立立場,這是他們組織此次會議所必須的要件。所以老休斯隻好聳聳肩,看著幣原外相做出一個攤開雙手的姿勢。;老練的外交家知道如何表現讓人覺得他們真誠可靠,即使你知道他們是在惺惺作態。幣原外相也很無奈,海軍和陸軍的一幫酒囊飯袋被中國人打得落花流水,卻妄圖讓外交官從談判桌上替他們挽回戰場上失去的東西,這個可是原來中國外交官的業務領域,對於大日本帝國外務省而言可是新業務新領域,幣原外相表示咱們不專業啊!
“我看這樣,既然雙方的分歧非常明顯,還是請雙方代表在之後向本國政府完整的轉達對方的意見,在此暫且擱置這個存在爭議的話題,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關於遠東地區貿易壁壘的問題吧。”休斯的一番話,看似公平中立的和稀泥,但是陸征祥和顧維鈞對視一眼,都明白這個白毛老妖精可不存著好心,他看似公允的建議,把本來毫無爭議的事情變得好像需要探討一樣。而且日本人本來也不會奢望三言兩語就能換回這個島嶼,他們能把自己的立場傳遞給中國%政府,在國際上造成雙方對南鳥島和衝鳥礁存在領土爭議的印象就足夠他們驕傲的。但是中國外交官如果拒絕,那麼蠻橫無理的帽子就會戴在中國外交官頭上,確實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