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必有蹊蹺!
“出來吧!”大喝一聲,楊遠突然單膝跪地,右手中指、無名指屈收掌內,其餘三指外伸,成降魔法印,向下一按,極快地輕聲念道:“以我功德力,如來加持力,及與法界力,普真實而住,滅除一切幻!”
“淨法界真言!嗡藍!娑哈!”
又是一聲沉喝,夏清泉隻覺得全身的每個細胞似乎和著虛空都一起震顫了一下,眼前蒙蒙的青光和影像頓時消失,黑暗君臨大地,夜色迅速籠罩了一切。
本能的,夏清泉剛想移形換位,一隻手已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腕子上。夏清泉手腕一翻一抖,靈能外湧,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和作用,驚詫之中,楊遠令人安定的聲音已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是我!一動不如一靜,我們不妨先靜觀其變。”
“別擔心!有我在,天上天下,沒人能傷害得了你!”
感受到楊遠手掌的溫度,聽見他自信的話語,黑暗中,夏清泉隻覺得臉上發熱,心跳也沒來由地加快了些,腦子象是突然塞住了,半晌都不知如何表示才好。
正遲疑間,她聽見楊遠口氣淡淡地道:“何方神祗,報上名來!”
沒有任何回答!
寂寂的山林裏,隻有靜,黑漆中同樣黑色的靜,在鳥叫蟲鳴的襯托下,沉重得仿若實質的靜。
還有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正浪潮般飛快地向遠方退卻著。
……良久,“啪”的一聲,一道金黃色的光束射出,林間大亮,原來是楊遠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照明手電。他放開了握著夏清泉的手,往四周看了看,道:“沒事了!”
“哼!這是怎麼回事?你幹嘛攔著我,否則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我早把它逼出來了!真是的……”夏清泉揉著被楊遠碰過的手腕部位,卻有點不依了,隻有她自己知道,不如此則不足以轉移視線,以掩飾自己還緋紅不已的臉色。
楊遠卻沒注意這些,手電光照向那兩個出家人出現又消失的地方,嘴裏解釋道:“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力量好象並沒什麼惡意的樣子!衡山是南嶽大帝的管轄範圍,此處又是祖師加持過的佛門淨地,在沒弄清楚情況前,我們還是不要采取什麼過激手段的好。”
夏清泉已恢複了正常,她也從背包裏掏出了一支小巧精致的電筒,打開後居然比楊遠的大手電還要亮些。她一邊四處晃動亂照著,一邊道:“你總是有道理!喂,你說我們剛才看到的是幻覺嗎?還是別的什麼?那兩個和尚該不會真的就是……”她自覺此事有點匪夷所思,不敢講下去了。
楊遠長吸一口氣,歎道:“應該就是了!那年輕人若是馬祖,年老的自然就是懷讓大師了!真沒想到,這次衡山之行,居然還能有此福緣親見祖師風采,真是意外之喜啊!不管背後操縱此事的那個人是出於什麼意圖,我都要感謝他!”
夏清泉笑道:“凡事都能往好處想也不錯!嗯……對了,我記得有一門上古奇術好象叫做什麼蜃影的,是以深海蜃珠為媒,功能顯蹤留影,比我們現代的攝像機要強多了,不過失傳已很久了。剛才那種青光蒙蒙的樣子,同我看過的記載很相象,也不知倒底是也不是?”
“或許吧!”楊遠漫應道。天下之大,臥虎藏龍,沒想到衡山還隱藏有這樣的高人,竟然能在他的法印壓力下安然離去。
他的眼光不由得望向東北方向。
這是剛才那陣浪潮般的龐大能量退往的方向,也是衡山最高峰----祝融峰的所在地。
“走!我請你去賞月如何?”楊遠突然道。
“呃?你幹嘛……”夏清泉還沒反應過來,楊遠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緊接著彈了下響指,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已從磨鏡台憑空消失了。
鳥語蟲吟依舊,磨鏡台波瀾未驚,濃濃的夜色再次潮水般淹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