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斂偏了偏頭:“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爺爺以前不是說做人不能太過嗎?凡事留一線總是有好處的。所以我就想著,如果這一次隻從二哥手裏拿一半的藥,下一次二哥肯定還能來找我,我就再拿一半,再下一次還是一半,等到再下一次就可以點著要最後的東西了,這不是很好嗎?不僅能把二哥給掏空了,而且還全了兄弟之情,誰也說不出什麼。”
白老爺子看了看因為白斂的一番話苦著臉、眼睛卻亮晶晶的白根,戳了白斂一下:“你這小子,還真是鬼精靈。”
“這不是爺爺從小教的好嗎?爺爺都說了,我們人生裏麵經曆的事情,都需要自己把握量,如何在合適的時候找到合適的方法做一件事,是必須自己撞破了腦袋才能明白的。我可是不知道欺負了多少次二哥才有的這個經驗,如果不是知道二哥能給多少,我有怎麼能想出這個辦法。”
“所以呢?”白老爺子做出了一個側耳傾聽的姿態。
白斂給白菄和白根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看著點說話,然後笑嘻嘻的指了指白菄的方向:“爺爺,你說如果大哥真的和陌先生走了,他是會撞破南牆、還是給家裏帶來更多的利益?”
“他?”白老爺子一聽話題又落回到白菄的身上,拿眼神就刺了白斂一下。
白斂訕笑的兩聲,並不以為意。
白菄對著白老爺子磕了個頭:“爺爺,我要試試。”
白老爺子看著這在場的三個人一眼,心裏有氣也無可奈何,誰讓白斂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當日觸龍有言,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們三個都橫成一氣來說服我了,我還能怎麼說?你要出去也可以,完成了我給的任務,我就讓你出去。”
“是。”雖然白老爺子偷換了一下概念,但是白菄聽到白老爺子軟化了,趕緊應了下來。
白老爺子把頭轉到陌謙塵那邊:“你就別在白家待著了。”
“你讓我呆在這裏,我還不樂意了。”陌謙塵對著白斂點點頭:“我走了,你們可要快點。”說吧,頭也不回的就往白家的大門走去。
看著這麼一場禍事總算是消弭在了最初形成的時候,白斂和白根心裏都是一鬆,特別是白斂,爺爺對他雖然很好,但是讓他和爺爺對著來,他還是很有些不樂意的。
白菄這一下心也放下來了,既然都做得這一步了,他也算是一不做二不休,無論如何他也要把人給拿下,而且有了陌謙塵在,他也更加放心。
白老爺子嗔怪的看了一眼白斂,看到白斂自己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這下你這個小東西滿意了吧。”
嗬嗬……白斂那是但笑不語,堅決不多話。
站在後麵的白根懶洋洋的開口,口氣裏難掩他獨有的痞氣:“爺爺,小弟把他的病人都丟下好久了,是不是該讓他回去給他病人看看了。”
“病人?”白老爺子忖度了一下,決定還是把事情的決定權交給白斂:“白斂,你怎麼看?”
“既然他一日是我的病人,我就會一日盡我應盡的責任。”白斂也不拖拉,很爽快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白老爺子眯了眯眼睛,自從知道白斂的身體狀況後,他對白斂可謂是多有縱容,一旦白斂開口了,他基本都不會拂了白斂的情,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你的身體你知道,如果有了什麼事情,你就趕快回家來。”
白斂笑著點點頭,無一不應。
既然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白菄自然是要留下被繼續奴役的,而白斂就由著白根帶回去好好休息了。
走在路上,白斂側過頭問白根:“二哥,你怎麼突然想讓我離開了?”
還不是怕你被爺爺給拖下水了。白根這麼想著,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個痞笑:“給你創造機會不好嗎?現在可不是養病的好地方,而且你不是很想你的病人嗎?”白根絕對不會承認他說著這話牙齒都是酸的。
“對了,小弟你可別忘記了出去後要常常跟二哥聯係,一周,不,三天一個電話是必須的,有什麼都要直接告訴二哥,二哥的電話全天候給小弟敞開懷抱。”
“二哥放心,有重澤在,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
就是有他在他才不放心。白根在私底下隨著重澤這個名字死命的咬牙,他就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跟他搶小弟不說,還把小弟弄得成天惦記他,都快把他這個二哥給忘記了,一醒來居然第一個惦記老大,第二個就想到他,他這個二哥的地位呢?
但凡是跟他搶小弟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根在心裏拚了命的埋汰重澤,表麵上卻是對白斂的話俯首帖耳,無一不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