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政府的危言聳聽,使美國國內真的感到了不安,有了“民眾”基礎,美國政府開始放心大膽地幹預拉丁美洲的事務。冷戰結束後,本應天下太平,可是美國的戰略選擇是不允許有太平之世存在的。沒有了蘇聯的存在,美國又花樣翻新地創造出“無賴國家”、“邪惡軸心”國,使和平還沒有降世就又回到娘胎中。
美國是追求不平等的,這種不平等隻能是美國處於優勢,而其他國家處於劣勢。比如關於核武器問題。美國政府一方麵在其軍事術語中大量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核擴散”:另一方麵美國政府又把“核威脅”的來源指向伊朗和朝鮮等中小國家。
在世界政治上做如此選擇,在經濟上美國又當如何呢?美國經濟正進一步一步地滑向衰退,是世人共知的。盡管美國出台了一係列的求助計劃,從8000億美元的問題資產救助,到美聯儲數萬億美元的信貸,都沒有遏製住經濟衰退的繼續。麵對此情此景,2010年8月27日,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在懷俄明州發表演講時說,美國經濟比預期更加脆弱,在必要時,要采取進一步的措施,以確保美國經濟的複蘇。美國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也說:“很多跡象表明,我們將陷入日本式的經濟衰退……真的很難想象,我們未來將會麵臨多麼大的災難。”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十幾年來,世界經濟的增長一直受到美國國內市場巨大的消費所推動,尤其美國互聯網和房地產這兩個泡沫經濟的繁榮,讓世界經濟出現了大躍進。但互聯網經濟和房地產經濟的泡沫吹得太大了,既透支了美國經濟的未來,又透支了美國經濟的現在。不論怎樣,隻要是泡沫就總有破裂的那一天。伴隨次貸金融危機的爆發,泡沫終於破碎了,房產停售,IT股價大跌,美國國內購買力下降,令市場投資者忐忑不安。由於美國投資者失去了對房地產和IT股票的信心,於是紛紛將投資轉向政府公債。
麵對美國的經濟衰退,歐洲太平洋資本公司總裁彼得·希夫說:“衰退是治愈經濟疾病的良方,但政治家不這樣認為,他們將繼續刺激經濟,直到它因操縱過度而死。”美國經濟學家布魯斯·巴特利特說:“我們已陷入僵局,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美聯儲主席伯南克說,美聯儲已準備好采取一切措施,在必要時采取“非常規”的貨幣政策支持正在放緩的經濟複蘇,但每一種選擇都有利有弊。
2009年伊始,美國眾議院批準通過了8190億美元經濟刺激方案。在這項龐大的刺激經濟計劃中,5440億美元用於投資改造和新建教育、醫療、道路橋梁等公共基礎設施,同時也包括投資新能源和環保綠色產業,另外2750億美元用於退稅。雖然這一計劃增加了美國就業率,推動了相關行業的複蘇,但很難徹底扭轉美國經濟危機日益擴大的局麵。美國現在麵臨諸多難題需要解決:龐大政府投資資金來自何處?是繼續大規模發放國債,還是大規模發行美元?在全球金融危機不斷擴大的情況下,繼續大規模發放美元債券和貨幣是否會引發新一輪全球金融危機?如何處理短期經濟難題困局和長期經濟困境關係?如何處理傳統優勢產業和未來創新產業的關係?如何處理資本集團利益與全體民眾利益的關係?如何提升美國企業和美國民眾對美國經濟的信心?如果這些問題不能很好地解決,美國這個世界唯一的超級霸權國家將從內部倒下。
麵對困境,美國有許多選擇。
第一,選擇發展實業經濟,美國不願意。在美國的潛意識裏會抗拒用實業振興經濟,即使選擇了,但新的經濟增長點難覓。
第二,選擇繼續發行債券,這似乎是目前必然的選擇。在美國有太多的企業破產需要救濟,有太大的資金黑洞需要填補,從布什到奧巴馬,美國政府發布了近萬億美元的救市方案,資金的來源隻能是發放國債。但現在各個國家都忙著救自己家的火,麵對美國經濟前景的暗淡,購買美國國債的欲望越來越小。
第三,啟動印鈔機,但印票子可能突破美國信用在經濟上的最後底線,一旦失控那將是更大的世紀災難。
第四,發動金融戰爭以彌補美國巨大的資金黑洞,但如果國際金融亂了,美國也沒有好果子吃。
第五,發動武力戰爭,但這是美國萬不得已才使用的底牌。
第六,耐心等待,寄托於經濟的周期性,等待失落的經濟會像皮球一樣,掉到地上然後自然彈起。
美國在選擇的“森林”中已經迷失了方向,任何選擇它似乎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