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同誌也談了開放,現在中國是曆史上升期,我們充滿了機會,大的格局要放開。我現在有一個感覺,中國現在的開放方式重點是走出去,由商品輸出到資本輸出。但是發展出口商品,不能象現在這樣,用廉價的資源、廉價的勞動力,汙染了我們的環境,生產的產品低價賣給外國,外國人還反過來說我們傾銷,這是非常荒唐的事情。走出去的前提是國內市場,我們的市場太大了,13億人口,歐盟13國加起來還不到5億;而且我們東部、西部、城鄉差異那麼大,如果我們真正提高人們的收入,擴大內需,我們中國經濟自己形成一個國內循環,哪會這樣依賴出口?這個機製形成了,我們再提高彙率,中國的經濟幾年就上去了。
陳慶振:剛才說到“國進民退”或者“民進國退”,我認為現在主要的問題不在於是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你競爭過我,我競爭過你的問題,現在是製度安排的問題,是國家的戰略問題。下一次國家投資能不能用民間投資代替,拉動內需,這關鍵在於民間的資本能不能大量增加投入,代替政府的角色,要做到這一點的話,首先要讓他有信心,願意投。他們現在信心有沒有呢?溫總理說“信心比金子還重要”。實際上在現在的情況下,大家有一些抱怨,因為目前的問題是上麵拿到的信息不太準確和完整,所以製定的政策不太符合實際。
調研的數據和情況會怎麼樣?我下去與大家聊天,聽說企業有幾個版本的彙報,如果是政治局或者中央主要的領導由省裏主要領導跟著到企業去,是一個彙報材料;如果是政協或者是工商聯下去到企業那就有所不同,像老朋友聊天、企業家之間聊那是一種,明確就說是有區別的,為什麼?你想想看,一個企業在這個地方生存環境,除了國家規定的法律以外,執行要靠地方政府各個部門,稅務局、工商局、地方各個部門去執法,執法過程中有一個很大的裁量權,有一個範圍,如果環境意見很大,有意見,一看陪著上邊領導來的都是省裏這些部門,它如果真實反映的話,就等於在中央領導麵前放水份,他心裏有餘悸,不敢。工商聯來了就說實話,說得好一些。但是對於我們這些企業家,企業家之間的交談就放開了,又有不同。
李曉西:企業家是不容易。十幾年前,我參加有關部門的會議提出,關閉五小應當依照法律,像安全法、環保法,不能按規模大小來關,這是市場調節就可以做的。但十幾年了,這個問題還存在,聽起來讓人有些悲哀。
陳全生:剛才你講小煤礦我想插言。小煤礦的存在是地質條件決定的,這塊就是雞窩煤,開采30年就沒戲了,500萬噸的采礦能力國家上手,30萬噸的儲量任何國家都不會上手,就是小煤礦上手。第二是“五花肉”煤,煤層比較薄,你說機械化開采,3米的直徑,鑽一圈下來一大塊石頭都下來了,國家也不上手。我們國家西南和東南地區普遍存在分布散、儲量小的小煤炭資源,真正厚裝大的煤床、礦床都是在新疆、陝西、內蒙,這邊有小煤礦不讓它開采,都停下來了,680個產煤縣各個都是貧困縣,本來就沒錢,更讓北煤南運,煤價起來了他就不買煤了,怎麼解決生活問題?上山砍柴,本來黃河已經快斷流了,再這麼下去,整個中國的生態環境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山西把小煤礦集合起來成為集團,或者被國有企業收購變成大集團,這種辦法肯定不行,明年的結論一定是煤炭價格、電價上來漲價,最後再開。什麼原因?就是因為把小煤礦集合在一起,就是把土豆集合起來裝在麻袋裏係上繩子,這就是集團,打開繩子一地土豆,就是這個概念,沒有任何的產權聯係。大煤礦把小煤礦吸收了以後,大煤礦國有企業老板說你一定不能出事兒,出事兒我老板當不當了,這種結果一定是產量下來,供應量下來,價格上去,現在這種結果已經開始了。
陳慶振:產量下來,以後就會鬧荒,現在問題在這兒。
王黎明:河南、山東現在好多電廠已經缺煤了,大量調運,價格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