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沉默有些壓抑了。
“你快點,我餓死了。”楚蕎不耐煩地催促道。
燕祈然回過神來,繼續切菜,隨口問道,“不是都成了親了?你還跑出來?諸葛無塵就放你出來?”
“他跟我一起來的。”楚蕎低眉說道。
對於諸葛無塵,她真的已經虧欠太多了。
“哦,那還真是夫妻同心,同甘共苦。”燕祈然有些陰陽怪氣地哼道。
楚蕎一聽,咬牙切齒地恨不能抄起手邊的茶老壺砸他的腦子,卻說道,“那倒是,比起某人看著我跟人成親的混蛋,好太多了。”
燕祈然倏地抬頭望向她,不曾料到她連這些知道得一清二楚。
楚蕎斂目抿了口茶,淡淡說道,“我在天機鏡裏都看到了,你在上京哭的時候,你來參加我婚禮的時候,你在九江城跟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通通……通通都看到了。”
燕祈然沉默了許久,回頭望了望已經冒著香氣的粥,過去盛了一碗端到桌邊遞給她,“先吃著,菜馬上就好了。”
楚蕎沒有說話,低頭拿勺子攪拌著冒著熱氣的粥,想著一會兒該寫封信設法讓人送回去給燕禳,這一走半年她隻顧著尋人,都沒顧念著他,現在是該寫封信告訴他,她已經找到了他爹了,也好讓他放心。
燕祈然望了望她,而後忙碌著在灶台邊炒著菜,不一會兒功夫便已經做好一幾盤清淡可口的小菜上桌,“想什麼呢?”
楚蕎嚐了口菜,笑著說道,“以後實在沒法過了,可以開個飯莊,你當大廚的話生意一定很好。”
燕祈然聞言瞪了她一眼。
“那開醫館也好,你醫術好,也能賺錢。”她又說道。
燕祈然瞪得更凶狠了。
楚蕎低著喝著粥,然後說道,“我想一會給燕禳寫封信,走了半年了,都沒有寫過信,他該擔心壞了。”
她這麼一說,燕禳目光瞬間柔了下去,那孩子在自己身邊五年,一朝分離,他又何嚐不想念。
用完膳,兩人剛從廚房出來,便撞上外麵不等等了多久的商容,一身紫袍妖嬈貴氣,金發耀眼奪目,一雙紫眸此刻卻有些冰冷懾人,直直盯著燕祈然,道,“一別多外,咱們是不是該算算舊賬了?”
燕祈然麵色平靜無波,倒是出奇的配合,“走吧。”
他們之間是有舊帳要清算,但這些舊事想將楚蕎牽扯進來,畢竟有些事她還不曾知曉。
“商容……”楚蕎擰著眉瞅著她,一時間有些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簡直莫名其妙。
燕祈然側頭淡淡說道,“你先回房給燕禳寫信吧,我去去就回。
說罷,人影幾個飄乎便已經消失無蹤,商容化作一道紫煙亦緊追而去。
楚蕎皺了皺眉,決定去找老酒鬼幫忙,商容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們哪會是去去就能回的。
可是,楚蕎急匆匆地找到神王殿的酒窖時,老酒已經喝得不醒人事,好不容易將他給叫醒了,他卻甩給她一句不用擔心,就繼續倒頭就睡。
商容是要找燕祈然算賬,打一架是免不了的,但還不至於在拚個你死我活,否則他之前也就不會答應幫他們找神王仙骨了。
神王仙骨?
老酒鬼一想到這裏,突地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立即一下坐起身,“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
楚蕎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快步跟著他出了酒窖,指了指兩人離開的方向,“那邊。”
話音剛落,老酒鬼已經追了過去。
楚蕎比不得他們行動飄乎迅捷,好在輕功不弱,跟著老酒鬼的方向追去。
她一時之間實在想不通商容和燕祈然之間有什麼恩怨,非要鬧到這算賬的地步,而且幾乎從她在魔域找到錢瘋子,他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就連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