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微笑著點點頭。
法庭之上,伊麗莎白坐在了被告席的位置上。在進行完一係列例行程序後,那位威嚴精幹的警官站在法官前,說道:“被告人伊麗莎白?布魯克為前世界上最大的犯罪集團最高頭目。該犯罪集團從事人口販賣、毒品生產走私銷售、器官倒賣和強迫****等令人發指的犯罪活動。她此次重回杜萊姆島就是為了重建她昔日的犯罪集團。與她在樹林裏高腳屋中會麵的人全部是她昔日的部下。他們試圖商議重建犯罪集團的具體步驟。但是軍警突然趕到現場。為了保護自己,被告人伊麗莎白便命令自己的保鏢朝自己昔日的部下開火試圖殺人滅口。”
“我有異議。”伊麗莎白的辯護律師站起身打斷警官的話大聲說道,“警方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被告人進行指控這種做法是極其不妥的。伊麗莎白女士此次前往杜萊姆島是為了度假。伊麗莎白女士的保鏢是她在開始此次旅行前臨時從安保公司雇傭的。伊麗莎白女士在保鏢們的陪護下到樹林裏遠足,體驗自然景觀,不料被當地土匪劫住。當地的土匪試圖敲詐勒索伊麗莎白女士,但是伊麗莎白女士雇傭的保鏢們訓練有素,在劫匪還沒有扣下扳機時便將劫匪殺死。可是不知為何軍警的行動如此遲緩,在一切快結束時才趕到現場,而且將伊麗莎白女士的保鏢們全部射殺。不知軍警是不是和當地土匪暗地裏串通一氣了呢?”
“沒有證據?”警官自信地微笑著說道,“你打算將那個高腳屋裏你的所有部下全部殺死,你變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所有的事情都無處核實。這不失為一個妙計。可是,如果幸存者不隻你一個呢?”警官說著用深邃的眼睛緊盯著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的臉色出現了不易察覺的變動。她的律師也微微有些慌張,不停地用餘光瞟著伊麗莎白索問答案。
“在槍戰中有兩位傷勢不是很嚴重的幸存者,”年輕警官十拿九穩地說道,“這兩位幸存者現在仍在醫院裏接受治療,但我們的調查員為他們對伊麗莎白的陳述進行了錄像,在此作為指控伊麗莎白的證據上交法庭。”年輕警官說著將兩個微小的錄音芯片放到證物台上。
“為了保證公審的透明性,為了讓所有人看清被告人的真正麵目,我申請當庭播放作為證物的錄像。”年輕警官鏗鏘有力地說道。
法庭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名頭上纏著繃帶的男子。這位男子年過半百,躺在醫院整潔的病床上,對著鏡頭,眼裏充滿怨恨與怒火,瞋目切齒地說道:“我不是這個犯罪集團裏的大人物,但是由於集團裏的大人物在幾年前幾乎全部被秘密處死了,我和其他幾個人便成了伊麗莎白僅剩的手下。伊麗莎白是這個曆史悠久的犯罪家族的掌門人。她的家族早在大約二百年前興起,在五十年前便統治了世界各大洲的人口販賣市場,在各大洲落後混亂的地方四處掠奪弱勢群體,尤其是女子和孩子,他們將掠奪過來的人口販賣到其它地方,或者直接逼迫他們****、做苦力。”
“這是第一個幸存者的證詞。”警官勝券在握地說道,“接下來播放第二位幸存者的證詞錄像。”
“我曾經被安排在器官倒賣分部做事。”一位胳膊被打上夾板的男子怒氣衝衝地說道,“我當時隻是個小嘍囉,但是聽到了很多事情。伊麗莎白家族壟斷了世界上的器官倒賣市場。他們不斷地搜尋客戶,聯係醫院,讓這些有實力的客戶和醫院幫助他們尋找買家。他們的客戶中還有一些變態的富人,這些富人以食用人體器官為樂。一旦接到生意,伊麗莎白的血親們或是帶著他的手下親自行動,或是在老巢裏等著坐地分贓。對於要殺死並取走器官的人,他們早已製定好了一個詳盡的‘候選名單’。這些人同樣多是社會上的弱勢群體,或是低收入的貧困家庭中的成員,或是孤苦伶仃形單影隻獨居的人。他們無力去為自己親人的死討要說法,隻能默默忍受。因此,伊麗莎白家族成員便在接到買家的訂單後,在早已製定好的名單上挑選合適的供體,然後迅速出動將供體殺死,取走相應的器官,將供體身子剩下的部分喂給他們精心飼養的狼狗,將狼狗吃剩的骨頭燒焦後碾碎,最後將骨灰丟棄到流水中。我當時就是負責處理那些令人作嘔的屍體的。”
兩段錄像播放完畢後,法庭裏一片嘩然,所有人都被這駭人聽聞的陳述震驚。伊麗莎白的律師也亂了陣腳,慌張無措地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不知說什麼才能挽回這十分不利的局麵。
伊麗莎白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拽了一下律師西服的袖口,示意律師坐到自己身邊。律師迷惑不解地坐到伊麗莎白身邊,半信半疑地盯著伊麗莎白,此時他也不清楚是警方在偽造證據,還是眼前的局長就是真正的殺人魔頭。
伊麗莎白將嘴貼到律師的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律師的臉上立刻顯現出豁然開朗的表情。律師站起身,嗓音洪亮地說道:“錄像有被偽造的可能,我在此申請將當事人請到法庭當庭作證。”
“我有異議。”年輕警官急忙站起身說道,“當事人尚未康複,身體狀況不佳,無法出庭作證。”
“那麼,錄像是被偽造出來的可能性便無法被排除,錄像便無法作為有效證據。”律師堅定地說道。
“原告,除了請當事人出庭作證,你有什麼方法能夠排除錄像是被偽造出來的可能性嗎?”法官威嚴地問道。
“沒有。”年輕警官火冒三丈地盯著伊麗莎白和她的律師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將兩位當事人請到這來,讓他們當著所有人的麵再將伊麗莎白的罪行說一遍。”警官說著從兜中掏出手機。
兩位幸存者被四位醫護人員攙扶著送上證人席。
“你老家應該是山區的吧?”伊麗莎白突然開口說道,“最近山區裏多發泥石流。泥石流之後,大山還在,但是請問你老家的樹活了幾棵啊?”
“我有異議。”年輕警官站起身大聲說道,“被告人在威脅證人。”
“這不是威脅,隻是閑聊。本身這裏的氛圍就夠緊張的了,聊一聊法庭之外的事情,緩解一下氣氛也沒有什麼壞處吧。”伊麗莎白沉著冷靜地微笑著說道,然後收回臉上的微笑,用炯炯有神的雙眼瞪著兩位證人,臉上的每一絲皮肉都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機。
“被告人請注意你的言行,不可藐視法庭。”法官威嚴地說道。
證人席上的兩位幸存者頓時汗流浹背,渾身戰栗,低著頭緊盯著地麵,絲毫不敢與伊麗莎白毒蛇般的雙眼對視。
“當事人,”年輕警官走到證人席前發問道,“請證實你們在錄像中所做的陳述的真實性。伊麗莎白是擢發難數的犯罪頭目嗎?”
兩位幸存者戰戰兢兢地微微抬起頭,惶恐不安地用餘光瞟了一眼坐在被告席上殺氣騰騰的伊麗莎白。坐在左邊的幸存者在長歎了一口氣後帶著哭腔地說道:“不是。”
“什麼?”年輕警官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在法庭之上作偽證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我有異議。”伊麗莎白的律師站起身說道,“警方在威脅證人。”
“異議有效。”法官答道,“原告請注意自己的言行。”
年輕警官強忍住衝天的怒氣,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請問你們為什麼在錄像裏作偽證?”伊麗莎白的律師發問道。
“因為這位警官答應如果我們為他作偽證,他就將我們無罪釋放。”坐在右邊的幸存者瞅著年輕警官膽戰心驚地說道,“他到醫院裏和我們做交易。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就讓我們蹲一輩子監獄。”
法庭上下再次陷入一片嘩然。年輕警官此時汗流滿麵,不知所措。在僵持了一會兒後,年輕警官站起身,說道:“我們還有新的證據,會在最終公審上交出,現在請求休庭,並將身體狀況不佳的證人送回醫院。”
“我有異議。”伊麗莎白的律師站起身說道,“當事人此前已經遭受過這位警官的威脅。為了保證審判的公正性和證人的安全,我在此申請在最終公審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觸兩位當事人。”
“異議有效。”法官說道,“在最終公審前,除了醫護人員,任何人不得接觸兩位當事人,醫護人員不得與當事人進行任何有關審判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