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陸文遠痛打嬌妻身姚沁雪憐取眼前人(2 / 3)

兩人來到劉氏的桌案前,看那劉氏正在讀書。桌案上放著一疊古籍,滿屋的詩書古卷藏於書架,墨香隱隱從硯台處發出縷縷清香。木槿忽而想到為什麼劉氏會幫助太祖皇帝處理那麼多政事,原來她同麗妃一樣,誦讀詩書,一直到最後全權處理朝政大事,比那些庸俗的士大夫來,見解自然是不同。

羊脂玉透亮的茶杯縈繞著絲絲茶香,上麵雕著血紅的臘梅,摻雜著片片隔年取年的梅瓣,沁人心脾。“來了怎麼不一聲?快讓雪兒坐下,她身子不大好呢。”木槿聽了劉氏這話,忙扶著沁雪坐下,沁雪則:“還是夫人先坐,我的身子不礙事兒,難為夫人惦念著。”劉氏嗬嗬笑著:“你既嫁到我家來,便是我的女兒,我怎能不心疼?文遠那孩子太不像話了……”

聽著劉氏出“女兒”兩個字,沁雪忽而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不曾見過,夢中卻恍惚而遇,眼眶頃刻間濕潤了起來。“不知夫人喚姑娘前來有何事?”木槿見沁雪試著淚水,便張口詢問,她覺著劉氏並不簡單的問候姑娘的身子。“問問雪兒的身子好了沒有?……”沁雪照實回答,木槿見劉氏並無什麼特別囑咐的事兒,便起身同沁雪告退了。

不想那劉氏忽而附在木槿耳邊:“七年後的瑾兒模樣兒愈發俊俏了……”木槿的心“咯噔”一跳,看著劉氏笑意盈盈的眉眼,便知那劉氏已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看好你家姑娘,沒事兒別在去西府了。”這話必是沁雪和子安在西府海棠林的事兒,沁雪不覺臉頰微紅,像是西的雲彩。

回到關雎樓裏的沁雪,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本以為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劉氏提到自己和叔叔蘇子安在西府的事情,讓自己情何以堪!“這次怎麼就提起蘇公子的事兒了呢?”沁雪自語,“莫不是她知道了什麼?……瑾兒!”沁雪喚了兩聲,木槿才回過神兒來:“姑娘方才是叫我麼?”“傻丫頭!自然是叫你,你又在發什麼愣呢?”木槿自覺失態:“姑娘有什麼吩咐?”沁雪想起劉氏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對木槿道:“婆婆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必是疼惜姑娘,才會出那樣的話。”木槿隻怕是沁雪多心,沁雪卻道:“你跟我實話,她是真的把我當做女兒看麼?”木槿笑了:“這話要怎麼,婆媳雖有難相處的時候,但是依我看著,她不會是難以相處的人。”木槿了解劉氏,當年的**裏,盡管是心狠毒辣,是非曲直卻分得極為清晰。進府月餘,不見她難為沁雪,心下也放寬了不少。

這話間,沁雪又咳了幾聲,木槿拍著她的後背,:“姑娘還是別多心了,這身子才剛好,不如回屋休息會兒……”“總在屋裏躺著也無趣兒,我想到園子裏走走。”木槿此刻並沒有心思去逛園子,隻是在擔心,萬一劉氏提前自己找到公主,會不會下毒手?她難以想象後果如何,怕對不起仙逝的麗妃娘娘。

沁雪見木槿的臉色不是很好,關切的問:“瑾兒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差?”木槿搖搖頭,沁雪又道:“不如你先回房間歇會兒。”木槿笑笑:“姑娘的哪裏話?我能有什麼事兒?”沁雪不信:“你我之間還需要隱瞞什麼?你回房吧,我有花影呢。”木槿隻好點點頭,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姑娘若有什麼吩咐,隻管告訴我。”木槿辭了沁雪,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看著木槿遠去的背影,沁雪本想去找花影,想想還是自己去散心較好,便披了件牡丹紅的穿花披風,沿著遊廊,穿過荷塘,移過木棚,便來到了陸府的後園棠梨園。

洞月門裏,藏著四月的春,青楊綠柳,風拂一池暗香。與西府的海棠林不同,這裏大片大片的白色杜鵑,宛似仙境。綠葉相稱其間,醉人心房。“雪海茫茫,繚對故梓兮惆悵。鵑花瑩潤霓為裳,玉綢錦緞……”“還有閑情逸致在這兒作詩?”文遠繞到沁雪麵前,諷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