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花府來人(2 / 2)

這是哪門子教育方式?!

趴在院牆聽牆角的大紅錦袍,又差點兒跌了下來。書童使力托著他腳底,滿頭大汗。

花夕顏帶兒子在外頭轉了一圈回來,買了兒子愛吃的包子,放在鍋裏熱了會兒,再用大碗裝上。母子倆搬了竹椅坐在院子裏。

涼風習習,花夕顏如以往一般督促起兒子念書。

午後,一輛大馬車從村口來到花家別院。

這馬車一看,即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兩匹褐色駿馬牽拉,座駕上坐著個衣冠整齊的廝,車頂上插有一麵迎風飄揚的威武錦旗,旗麵上繡了個恢弘的大字:花。

好氣派。

村民們躲進自己家,在自家窗戶伸頭探腦。

豪華的馬車停在了花家別院。

廝掀開車簾,從裏頭下來的不是老爺少爺夫人姐,不過是個嬤嬤。可就這個嬤嬤的派頭,足以讓人大開眼界。

穿的是青緞掐花對襟外裳,梳到整齊油黑的烏髻上插了一支溜銀喜鵲珠花。雙手一對絞絲銀鐲,年約三四十歲的仆婦,正是最精明能幹的年紀,腦子靈活,狡計內藏,裏外能跑。

一個梳著雙環髻俏麗精靈的丫鬟尾隨其後跳下馬車,提了個包袱,儼是個跟班。

眾人見花家的一個仆婦都如此用度,是閃瞎了狗眼。再看花家大姐住的別院,村裏最破落的屋子。不知情的人,可能連誰才是主子都分不清。

花家派來的這位仆婦,確實不是普通身份,是花夕顏的繼母楊氏身邊的一等仆婦,人稱王氏。跟隨楊氏久了,可能是第一次到這種鄉村僻野裏來,王氏在走進花家別院門時,拿帕子捂住鼻口,一臉子表情嫌髒嫌臭。

在環顧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的院子之後,王氏的目光落到了在院子裏弄了兩張竹椅坐著的花夕顏母子。花家這麼多年來,對這對遺棄的母子不聞不問。今見著花夕顏母子身上穿的,都不如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王氏麵上劃過一道微妙,施施然走到了花夕顏麵前:“大姐,夫人讓我下來帶些東西給大姐,順便看看大姐和少爺過的怎麼樣了。”

聽見話聲,被娘親鞭策著背書的木木,從書本裏抬起腦瓜。

王氏的視線落到木木的妖孽臉,心頭大驚:記得當年這個野種出生時,像隻活不了多久的貓咪,聲氣虛弱,連啼哭聲都聽不見。未想隻過了六年,這外貌,這長相,是她生來見過的,最好看不過的孩子了。

花夕顏像是對王氏視而不見,手裏拿了個包子對兒子:“木木,如果你今兒再給我背錯一個字,今晚你想吃的包子我都給妮妮吃了。”

對吃的問題最敏感,吃貨花木容鼓起了腮幫子:“妮妮它敢吃我的嗎?!”

母子倆個自個兒話,明擺是把她晾到了邊上當空氣。王氏麵色稍恙,暗中咬牙:你真以為你是主子嗎?一個棄婦,一個野種。花家早把你們當成垃圾一樣想處置掉了。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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