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對他們母子不理不睬長達六年,今突然派了個人過來,是什麼事花夕顏不知道,但八成不會是什麼好事。因此,自是不想理睬這個繼母派來的女代表。
“既然我父親母親帶了東西給我,就擱在那吧。”指了張桌子讓那丫鬟放包袱,花夕顏擺明了遣客的意味。
有東西拿,不要白不要。
王氏想到來時楊氏的仔細叮囑,內中隱忍:“大姐,夫人了,老夫人從齊雲山修德圓滿,即將出山,老夫人下山來後,希望能看見子孫滿堂,在世的子孫都要回去給老人家恭祝。因此讓大姐帶上少爺回去。”
花家老夫人又稱為花家的太上老君,是個不得了的人物。據今統治白昌國的皇族,都對這位花家太上老君尤其尊敬。
當年,花夕顏懷上花木容,得以不被浸豬籠,又把孩子平安生了出來,都是虧了花家老夫人的一個字:留。
之後,花老夫人上齊雲山閉關修煉。花家由花夕顏的父親花宗桂這個長房長子接管。花夕顏的母親難產死的早,現今的楊氏是填房,嫁過來,對不是親生的花夕顏自然看不順眼。想方設法,在花老夫人離開以後,把當時產後虛弱的花夕顏母子流放到了這裏來,時間一晃,六年。
楊氏沒有想到的是,以花老夫人那年紀,居然六年間沒有死,還修煉得道圓滿了,下山要見孫女孫子。
花夕顏對這位花老夫人印象卻是有一點深的,可能是由於她那會兒穿來時,剛好產後大出血命懸一線。記得那時候,一隻滿是皺紋的手,牢牢地緊握住處在昏迷中她的手,慈祥的聲音在她耳畔旋繞著:夕顏,隻要奶奶活在這世上一,奶奶絕不會讓你死的。
“奶奶下山,想見我和木木,我帶木木回去見奶奶就是。”花夕顏素來是個爽快的,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對這個花家老奶奶有感情有恩情,帶兒子回去給老人家看看是應該。至於花家那幫人?唇角微微地扯了上揚,一個詭秘的弧度。
趴在牆頭聽壁角的妖冶紫瞳,見她唇角微微那一扯,眼皮像蚱蜢似地狂跳:見過無數美人,竟是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這一笑,美得詭異,讓他全身哪處雞皮疙瘩都冒起了。
好像是要出事了。
心口惶惶,眼皮直跳。
危機感,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閣主,你別晃啊——”書童在下麵當踏腳凳累的全身是汗。
王氏聽到花夕顏答應要去,心頭立馬冒出了個主意,想這對母子被花家拋棄到這裏後,落魄到要死,要怎麼去京城呢?坐馬車?恐怕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吧。這時不得不佩服自己夫人料事如神,讓她坐了花家仆婦坐的低等馬車出來。
“大姐,我是奉了夫人的命令,還要到其它地方去辦事。回來時,可能老夫人都下山了。夫人又擔心大姐不回去,浪費了車馬,因為老夫人回來時需要馬車調度,家中馬車緊俏。如果大姐不嫌棄,和少爺一塊坐我來的這馬車回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