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淡淡掃過停在院子門口的那輛花家馬車。
這馬車好雖好,但終究是仆婦坐過來的。如果她帶兒子坐了仆婦的馬車回去,不是正好中了某些人的意圖。這點伎倆,她繼母能拿得出來對付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看得起她花夕顏。
唇間冷冷地一笑。
“不用了。我自有辦法。”
王氏拿帕子捂住嘴巴像是掩笑:“大姐,這裏到京城,若沒有馬車,徒步行走的話,需要一個多月的行程,到時候恐怕老夫人下了山又重新上山去了。”
“母親如此關愛我,我怎能讓母親操心呢?”花夕顏眯眼,把另外半邊臉朝向了王氏。
王氏終於見著她轉過臉來露出的那半邊傷疤,像是被一震,滿麵緊跟隨露出來的驚恐,與其他人初次見到被詫異到的表情,又略有些不同。
什麼緣故?
莫非這仆婦知道她當年這張臉是怎麼被毀的故事?
妖豔的長眉皺了皺時,忽覺一道寒風襲來。這種感覺,可能就像雲塵景當時被襲的那一刻一樣。隻見那雙靈動的杏眸,轉過來對著他,睫毛兒向上飛揚猶如輕舞飛揚的蝶翼。在他失神的瞬間,兩枚袖針同時間無聲無息穿牆而出,飆中給他托腳底的書童手腕。
書童哇一聲慘叫,他整個兒從牆頭摔到了她家院子裏。連忙在空中撈了一把,撈到了塊牆土,不用嘴裏啃泥巴落地,站穩了腳下。
可這樣一來,他是在眾目睽睽下原形畢露了。
想他堂堂白澤閣主,來無影去無蹤,第一次狼狽到竟是被個女子抓了個現成的。
就是嘛,她早就發現他了,卻有意晾著他,直到這一刻讓他在太陽底下扒了個精光。
好可怕好詭秘的功夫,隻用兩根袖針能穿牆而過。
好深沉的女子,這會兒才把他揪出來是想幹什麼!
抹了把鼻子,撫去袍子細角的沙土,妖冶狹長的眉下露出的鬼魅紫瞳,在王氏整張震呆的顏上像是危險的某種動物眯了眯。
王氏兩隻腳紮在土地裏,從頭發到腳底,沒有一處不在寒瑟。
隻看王氏這張臉,花夕顏杏眸流轉,挽袖執起一杯茶來:看來,這位在她家聽了兩牆角的間諜,非貴即富,歸之是個大人物來著。
在一片靜默之中,王氏恐怕是不能確定,不,不可能,花家的廢物,花家的棄婦,怎麼可能認識京中的貴人。如果她沒有看錯,這男子一襲華貴衣飾不,單憑其腰間佩戴的玉佩,那不是一塊普通的玉佩,是象征等級的玉佩。有這樣一塊通體瑩綠,雕琢有十八環的佩飾,全白昌國不超過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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