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弘文倒有點怕龍顏氣壞了身子,道:“臣真沒有話可以和聖上的了。能的話,七年前,都和聖上坦白了。是臣的罪過,沒能治好女兒,沒能治好聖上的皇後。”

“你到至今都認為槿汐是病死的嗎?”

“臣和太醫院眾太醫,實在看不出,娘娘除了被急病奪去生命,能有其它原因。”

墨眸微夾,審視著他:“知道朕為什麼時隔七年突然才來找你嗎?”

“為什麼?”

“朕昨晚上和宮卿,進到了皇後的陵墓。結果朕發現,不止應該隻有朕能打開的玉門被人開過,棺木同樣被人動過。”

宮弘文低著的腦袋抬了起來,像是一樣的吃驚:“聖上的意思是,皇後的陵墓被人盜了嗎?”

“朕也想不明白,隻有朕能出入的地方,什麼人居然能進出自如。”

聽到這話,宮家父子倆人,似乎身體都一樣有些僵硬。

過了片刻,宮弘文:“聖上,臣一直在這個地方,有聖上的人看著,不可能走到任何地方去。臣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聖上找臣來問這個問題?”

黎子墨望了他會兒,見他臉上著這話時實在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奇怪了,是自己哪裏錯了。明明,以為這人應該知道些什麼的。但是,卻不合邏輯。

宮相如望著被雨洗過的藍,見著一個暗衛忽然從林子裏跳了出來,走到他麵前,拱手:“宮大人,請告訴聖上,宮裏出事了,可能聖上必須帶宮大人馬上回去一趟。”

“什麼事?”

“太後病重,太醫院束手無策,都在等宮大人。”

話,同時傳進了屋內。屋裏兩個人均是一驚。

“太後病重——”宮弘文念著這話,眉頭皺了皺。

掃過宮弘文一眼,黎子墨走出木屋,對宮相如和暗衛道:“即刻回宮,去看太後。”

宮弘文隻聽屋外馬車的聲音一陣疾馳而過,不會兒他這屋內恢複了寥寂。起身,他拿了把斧頭準備去砍柴,不知是身體突然哪裏不行,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嘴裏喃了喃:莫非真不是病死的?

杜有誌送花夕顏回到宮內,花夕顏讓他站在永寧殿外不要再進入,:“時辰差不多,他也要回來了。你再進來,會有危險。”

“那也是。臣幫娘娘隱瞞了這麼多年,若被聖上得知,聖上不砍了臣的腦袋才怪。”杜有誌抹抹汗。

“以後什麼地方,什麼日子見麵,本宮再告訴你。”

“臣遵旨。”杜有誌行完禮,頗有些擔心回她,“娘娘回去,若是聖上懷疑起娘娘?”

“他若真是發現,本宮少了麻煩去解釋。”話雖這樣,花夕顏心裏真忐忑,他發現也好,沒發現也好,本身,她恢複了宮槿汐記憶的部分,她體內宮槿汐回來的七魂六魄,七年沒見,麵對他,怎會不尷尬。

七年過去了,她經曆了一次輪回,還是沒有找對象,起來,對得起他。當然,他也對得起她,不是沒有再立後嗎。可許久不見,一句什麼好,你過得好嗎?

他會不會聽完將她掐死的衝動都有了。

慢慢在甬道內走著,一麵踱步沉思。永壽宮那頭,還是忙成一團。隻聽有人來報:聖上回來了!

所有人手忙腳亂。她突然懷了詭異的心思,想看看他若親眼見著胡太後這樣子,會有什麼想法,那到底是他親母。旋即,化身為一個太監,藏入忙亂的人群裏頭。

聖上的禦駕叱吒風雲,來時像刮起股旋風。所有人立在甬道兩邊,臉上生生被這股旋風刮著。

馬車停下時,一排太醫院太醫,都在禦駕前跪了下來,先請罪了再,喊:“吾皇萬歲,臣等無能,請聖上恕罪。”

黎子墨踩著腳凳下來,望了腳下跪到密密麻麻的人頭,如果不氣這會兒真反而被氣著了。養了一群廢物,指的就是眼前這種。關鍵時刻,一個都不抵用,而且都還先想著自己的命。

“王太醫,太後如何了?你不是經常給太後看診的嗎?太後這病理應你最清楚。”點了個太醫先問問。

王太醫抖擻地站出來,兢兢業業回話:“聖上,太後此次的病不同以往,來勢洶洶,仿佛是中了邪?”

花夕顏站在人群裏頭,微縮了下嘴:哎,這太醫有進步了。以前她死的時候,中邪這詞沒從太醫嘴裏發明呢。

“中邪?這宮裏誰詛咒太後了?”龍顏輕輕反問一聲。

王太醫即便知道,也哪敢隨便指人,隻得退一步:“臣,臣不知道。”

帝皇嚴厲的眸子掃過王太醫頭頂上:“你當然不知道,你的腦袋和那朱爾康一樣,都是用草裝的。讀了那麼多年醫書,竟敢出中邪兩個字。”

王太醫趴倒在地上,滿頭大汗,後悔不已:“臣,臣慚愧——”

龍顏擦過王太醫身邊,剛要提腳踏入太後的寢宮。突然的一個頓步,讓所有人提起了嗓子眼。

花夕顏忍住抬起袖子擋臉的動作,他的目光,掃過她左右前後。若不是院子裏兵荒馬亂的聲音催促他,她相信,他的眼睛會直到將她揪了出來為止。

進到胡太後的院子裏,一群太監宮女又是都齊齊跪著,問是誰先發現太後病重的,有人答是孫姑姑。可孫姑姑一塊病了,滿頭鮮血被布包著,虛弱的身子被兩個宮女架著,來到聖上麵前,跪下,噓喘:“奴婢,叩見聖上。”

“太後怎麼回事?”

孫姑姑哪裏答的出來。能是宮皇後從棺材裏爬出來到了胡太後屋裏嗎?了,豈不變成胡太後自己做賊心虛,不然怎麼會被宮皇後嚇病了。聖上早就對此有所疑心了。

“回,回聖上,太後本就身體不大好,昨晚受了驚風,今兒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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