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眉角微微一撇,很快改了口風:“見過秦王妃。”
聽他們一大一像是在來回鬥嘴,花夕顏是迫不及待,手心抓了把雪,放在自己臉上嚐試一下,問柳姑姑:“出去隻見到王妃?”
柳姑姑答笑:“在路上偶然遇見的,奴婢都沒認出來,是郡主身邊的三七姑娘先叫了奴婢,奴婢方才知道王妃來了,隻是不見王爺。”
提起自己剛嫁的老公,黎季瑤立馬往屋裏望上一圈:“皇兄不在?”
“他不在,應該是今夜回不來了。”花夕顏。
聽到這話,黎季瑤二話不跳上了屋裏唯一的床,拍拍:“今夜皇兄不在,本王妃剛好可以和皇嫂睡一齊。”
砰。太子爺手裏拿的書本差點握不穩。
他夢想著的一家三口睡中間,如今,是變成了夾在黎季瑤旁邊。
沒人知道太子爺腦袋裏剛才都幻想了什麼。黎季瑤還一臉熱忱樂乎地:“殿下,殿下能和本王妃睡,應該深感榮幸吧。”
太子爺嘴角勾了下,幾分深深的無語。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和她睡要深感榮幸。
黎季瑤就此拿自己老公的話來:“秦王殿下了,能和本王妃睡一起,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花夕顏聽完她這話轉過臉,臉上剛覆上的然雪麵膜是差點兒被她這話雷劈了下來。她從不知道,那個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的瞎子王爺李莫庭,原來在夫妻房內也會一些拐賣孩的甜言蜜語。
太子爺深表讚同,對黎季瑤:“王妃千萬不要信以為真。王爺這話,肯定不是當著眾人的。”
花夕顏馬上把頭又轉向大兒子。太子爺什麼時候開始,是比黎季瑤更懂得男人的世界了。
黎季瑤招呼太子過來排排坐,道:“今突有你一個男子了,是男子漢的話,要保護我和你娘。”
太子爺不知道她今晚吃了什麼藥,八成是吃錯了藥,不然不會和他這樣話。
花夕顏把銅盆裏的雪留了些,所謂好東西要分著享用,於是,讓柳姑姑裝了些放進瓷瓶裏,打算到時候帶回宮,又問黎季瑤要不要用點。
聽到她招呼,黎季瑤同樣興致勃勃,抓起雪往臉上刷,一邊喊:“冷,好冷。”
太子爺看她們兩個女人玩的不亦樂乎,靜悄悄的,鬱悶地抱著本書坐在床尾:今晚他一家三口的美夢破碎了。
不過,在想到自己弟弟也不在時,太子爺這鬱悶的心情一下子減了大半。他總不能在弟弟不在的時候自己一人霸占爹娘。
木木,你如今在哪兒呢?太子爺望著窗戶外閃爍的流星,默默地想著。
漫飛舞的雪世界之中,有一塊地方,好像被雪遺忘了,這兒四季如春,穀中百木常青,百花盛開。
豬妮妮在草叢中像隻老鼠,四處逃竄。不用,又是偷吃了什麼東西,被人追殺。追它的是條蛇,可以堪稱蛇王,體長有幾丈,張開的蛇口可以一口吞下頭牛。豬妮妮為了逃避追殺,肥肥的豬身都跑出了汗,狼狽不堪。
見蛇王追的死緊,它都被逼到崖邊了,無奈之下,轉身,衝蛇王齜開豬牙。
蛇王看著它這口豬牙,不為所動的模樣。
豬妮妮都快被氣死了:這畜生就是畜生,竟然看不出它是誰。
在蛇王要張大蛇口往它這兒撲時,猛然搖身一變,豬化成了人形,同時,動作飛快地一躍,躍過了幾丈寬的斷崖到達了另一邊,衝目瞪口呆的蛇王招招手:傻瓜!
上山砍柴的長福,無意中見到這一幕,是看到兩隻眼都愣了。
能化成人形的靈寵,他隻聽過,還沒真正見過。
老,這木木怎麼收養的這隻靈寵?平常都看不出來,以為隻是隻和吃貨一塊貪吃的肥豬,幾次三番,還讓人想著宰了吃呢。
一隻手,搭在長福的肩頭上。長福回頭一看,見到是一個青袍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衣著幾分出家人的樸素,清秀麵容,笑容清雋,輕輕地豎起指頭貼到嘴唇上,意思是要長福不要驚動到了肥豬。
長福點頭,恭敬地對男子行禮:“三門主。”
這三門主究竟是哪兒來曆的人,他是不清楚,但是,這位三門主法力高深,無可置疑。同時,這位三門主,就是當初救了他和花老太君的救命恩人。並且,帶他們來到這個儼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三門主扶他起身,笑言:“回去吧,要用早膳了。”
這邊,早膳的時間用的比較遲。是,早晨起身,最好是先吸收地之間的靈氣,洗滌自身的汙穢,再來進食,最佳不過。於是,這裏的弟子,有些選擇靜心打坐,有些出外勞作習武,都是吸收靈氣,洗滌汙穢的法子。
長福習慣早上出來先出一身汗再,因此選擇了出到戶外砍柴。花老太君,畢竟年紀大了些,隻能選擇在屋前的竹林裏打坐。
長福尾隨三門主走回去時,經過瀑布,能見到在瀑布底下打坐或是練拳的弟子,經過樹林,那兒拿著兵器修煉的弟子更多了。
據聞,僅三門主底下,都有弟子數百名。這,絕對是個人數眾多的門派。可是,叫做什麼門派呢?按理,這樣龐大的門派,應該早已名揚下,卻偏偏是之前他和花老太君都沒有聽過的。更何況,這三門主自己都坦言:我們這兒沒有名字,來的徒兒,都是身為的師父在外修行時,與徒弟結緣召進門裏的人。沒有緣分的,想拜在在我們門下,多少錢多有勢都不可能,非要叫的話,主子了,叫有緣派吧。
主子,主子。
這裏的人,管統領這裏所有人的那位地位最高的高人,叫做主子,而不是稱其為門主或是掌門師爺。如果長福沒有理解錯,主子這話,可是隻有家臣或是奴役叫的。明包括三門主在內,對於那位高人,不是師徒的感情,而是能為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乃至犧牲性命都要一心保護的人。
穿過竹林時,長福見到了修行中的花老太君。老太君麵目嚴肅,雙腿盤坐,嫋嫋的仙氣在她滿頭銀發的頭頂上盤旋,最終,慢慢形成一團雲,再從頭頂的穴位回衝體內。年紀有了,在回收仙氣時,消化不易,花老太君顯出一絲疲憊。等睜開眼,見到長福,輕咳兩聲:“你回來的正好,看看木木起來沒有。”
花老太君心疼孩子,從不為難孩子早起。所以,在這兒一大幫人都在早起努力修行時,唯有這孩子睡得像頭豬一樣。長福遠遠的,都能聽見吃貨打呼嚕的聲音,那代表木木昨吃的太飽了,而且不知在夢裏做到了什麼美夢,所以不舍得起來。
三門主聞聲,輕輕一串笑聲飛出喉嚨,:“好像是夢到去到七峰池了。可能與東陵的太子在夢裏話。”
長福和花老太君聽他這話,心裏都想:神了!
這人竟然連人的夢境都能窺探,究竟是什麼人。
三門主對此不以為然:“我們主子,不要夢境,是連以前和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兒,都能算出來。”
花老太君對於他口裏所的那位像是神一樣無所不能的主子,一直存有心思想要見一見的,隻是沒有機會。
三門主如今給了她機會,:“等二皇子醒來之後,我讓人帶老太君以及二皇子,到主子住的淩霄閣。”
花老太君聞之欣喜,連道:“我帶我曾孫子吃完早飯,馬上過去。”
花木容姓花,被老太君直接認下為花家未來繼承人的花家長孫。
三門主一聲無聲的笑,隨之,袖筒一揮,像帶了一陣仙風,踏雲而去。
長福有點想不明白的樣子,念了句:“這兒的人真神。年紀不大,都能這麼神,一個個都是才。不知他們幾歲練成的功夫。”
想在這兒,舉目所及見到的人,一個個的年紀,年齡最大的好像都沒有超過三十歲,清一片的年輕才俊,讓他和花老太君這樣年老的情何以堪。
應該都是才吧,不然以他們的功力而論,很多,都是修煉到幾百歲都不知道能不能修煉到的功夫。
對此,花老太君似乎不是這麼想的,見沒旁人聽時,才對長福:“我看,他們都是練了傳中的返老還童術。”
“返老還童術?”長福震驚。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樣的術,貌似隻有傳中存在。因為,那些揚名下的得道高僧,他都沒有見過可以做到的。不然,那些高僧,不會一個個出現在眾人麵前時,都是銀發白須,臉上長滿皺紋。
花老太君世麵見的多,當然比長福了解多一些,咳聲:“真正修煉的返老還童術的,哪敢以真麵目來示人,都是吃了易容丹。隻有私底下,露出真麵目,怕的是被平常百姓見到誤以為是妖神。因為,妖神是真正的不老顏。”
長福聽她這樣解釋,方是恍然大悟的模樣,悄聲問:“老太君,你看得出三門主是什麼來曆嗎?”
“有一點依稀的跡象,但是,不敢肯定。”花老太君十分謹慎地。
兩人相伴回到建在竹林邊的木屋。在這兒修煉的弟子,一般住的都是自建的房子。喜歡住什麼房子,就建什麼樣的。隻有地位高的門主,能住在所謂類似皇宮寺廟的大房子裏頭。至於那位身份最高的主子,剛三門主都了,住的是淩霄閣。想必那是這裏住得最好的地方。
回到木屋裏,長福走去生火。在這兒,基本什麼都是自己來。連衣服都得學會自己養蠶,自己盤絲,自己做成衣服。更何況是砍柴生火,自己做飯。
去砍柴時,長福順道是打了隻兔子和抓了兩條魚。兩隻吃貨食量大,如果是他和花老太君兩個人吃,吃點竹筍和米飯都能吃飽了。可兩隻吃貨不行,最少每餐都不能少肉。
一個人在床上睡得像隻死魚似的花木容,在聞到烤兔香味時,砰,坐了起來。接著,不用人叫,爬下床,揉揉鼻子,像狗一樣循著香味的線索,走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