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驚變(2 / 3)

地之間,像是隻剩他們兩個人一樣。

走了一陣,她的氣息在適應過後,已經沒有那麼紊亂了,於是,可以抬起頭來,和他一齊觀望這世間的美景。此時此刻,她似乎可以幻想著自己和他,猶如那電視劇裏的神雕俠侶,偎依在一塊兒,走到涯海角。

他握著她的大手,似乎一樣有些激動,分明的骨節用力到有些蒼白透明,猶如萬丈深海的墨眸是泛起了無數的星光,望著她白裏透紅的側顏,輕輕的,像是咬著蘋果似的,伏低下來,親了一口。

腰間一緊,緊跟,被他拉入他懷裏。耳際邊,隻剩彼此廝磨的聲音,像是要融合成一體。

漫雪地中間唯一四季如春的常青穀中。

三門主派來的弟子,帶著花老太君和木木,登上雕琢在懸崖上的石階,共是九百九十九階,到了頂上,才是淩霄閣。

幾個人都是習武的,爬山不是難事,在這能難倒普通人的石階上是行步如飛,不會兒,飛上了頂上。

花木容抬頭,看見了木頭結構築造成的三層樓的房子,門前懸掛了一塊牌匾,寫著淩霄閣。比他和老太君所設想的仙境,似乎是簡陋了許多。

花老太君是騙吃貨,是到了一個更有好多美食的地方。如今到了這兒一瞧,花木容似乎想都不用想,知道這兒肯定沒有東西吃。你看,除了這木房子,四周全是崖壁,光禿禿的,讓他都快以為,住在這座房子裏的人,肯定是不吃不喝的仙人。

是這兒住的人是仙人,倒是一點都沒錯的。

等他們祖孫倆走進木閣樓裏,樸素的前殿裏,幾乎沒有光線的房子裏,佇立了一個人,像是等著他們。

那個人,在窗戶裏唯一射進來的光線中,宛若一朵桃花一般,美豔的麵孔,讓擁有妖孽顏的木木都大歎不如。

花木容討厭一切比自己長得好看的男子。娘了,長得太好看的男子,都是毒草。毒草他不喜歡。

花老太君,則是見到男子一麵時,驚呼出聲音:“明海大師?!”

老太君記得,自己該是多少年沒有見過這位傳聞中久負盛名的才大師。應該是很多很多年前吧,在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有一次,在什麼大會上,遠遠地眺望到那抹身影,畢生難忘。

這樣一數,這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從一個孩子,長成了兩鬢白發滿臉皺紋的老太太,而這位才大師,似乎比她在時候偷窺的那一眼中的形象,要顯得更年輕了些。

若明海不是易容,隻能明她的猜測沒錯,都是修煉成功了傳中的返老還童術。

麵對花老太君的驚呼,明海的桃花仙容,隻是淡淡地掠過一抹不喜不悲像雲過的表情,請他們祖孫倆坐下。他身旁服侍的童,端上熱茶。

明海坐在主座上,手指捏起兩個核桃,放在掌心裏撚著旋轉,神情莫辯。

花木容的眸子望著他那神樣,想,這男子看起來比他爹,都要深沉上幾倍的模樣。

似是接到了木木望過來的眼神,明海眼角一夾,一束目光打回到木木的臉上,唇角微揚:“花公子昨晚做夢了?”

花木容迅速低下頭。

“夢到去了七峰池。”明海似乎不用他回答,都能猜到百分百,另一隻沒有捏核桃的手抓起桌上的茶盅,潤了口嗓子,對花老太君,“七峰池這會兒可熱鬧了。三大門派,九大神族皇室,全部到齊。”

聽到他這話,花老太君十足一愣。

這種下群雄聚集的盛會,真是前所未聞。讓人聽了,怎能不心驚膽戰。

明海掃過她一眼怔忪的表情,唇角略沉:“是,凰主兒要複活了。也有人,是妖神要複活了。你信哪樣呢,老太君?”

花老太君研磨他話裏意思,沉吟道:“大師是指,有人認為凰主兒是妖神?”

“凰主兒定然不是妖神。若是敢殺凰主兒,那人,隻能是妖神。”

兩句話,雖然簡單,邏輯卻很深刻,花老太君聽完,手中的茶盅應聲落地。

啪!

十分刺耳。穿透人的耳膜,像是穿過了人的心髒。

花木容聞聲,麵包顏轉過頭,吃驚地看著老太君。

花老太君幾乎從未如此失態過,於是,狼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歉道:“老婦在大師麵前失態了。”

明海擺擺手。

童拿了掃把過來,仔細清理地上的碎片。

花老太君滿頭大汗,坐回椅子裏。

她怎能不驚訝呢?

妖神!

妖神不是都死絕了嗎?

怎麼可能活著?

如果有存活的妖神,他們想做什麼?妖神都是怪物,隻吃人。如果,妖神真的留在世上,這下,活人都不會有了。

“事態嚴峻。”明海道,“那些人,居心叵測已久。”

“大師?”

“實不相瞞,本人一樣,已是被那些人視為眼中釘了。因為,本人一直在努力嚐試讓凰主兒複活。隻有凰主兒複活了,星辰逆轉,妖神才能被滅。”

花老太君心口撲通撲通跳。他,他在意圖讓凰主兒複活。可是,這凰主兒一旦重生,貌似,也不是什麼好事。

“大師。”花老太君拱手,請問,“老婦一直不明,聽大師從來不管世間塵事,不知為何救了老婦?”

明海望她一眼,道:“這正是我找你來的緣故,接下來,希望你能帶這孩子到一個地方。”

花木容見突然指到了自己,顏一皺:他憑什麼要聽這人的話!

花老太君同樣驚疑:“大師是指木木?”

“是的,這孩子一直不是做夢嗎?有人,在召喚他過去。他不能不去。”完這話,明海起身,不容她再問的神態。

花老太君隻得起身,帶孩子一塊行完禮,接著退了出去。

等他們祖孫倆離開之後,三門主悄聲無息地出現在明海麵前,拱手:“主子,如果讓這孩子走,豈不是——”

“豈不是助了東陵子想一統下的意願?”明海像是冷嘲熱諷地念著詞句。

三門主弓著腰,不敢接話。

過了良久,隻聽明海像是自言自語吐出一聲:我這不是幫他,是在幫她。

隨之,明海揮了揮袖子:“你隨那孩子一齊去吧。憑那孩子一人,恐怕難過之前的關卡。”

“知道了,主子。”三門主旋身,在淩霄閣消失了蹤影。

從七峰池啟程返回客棧時,花夕顏驚呼一聲:兒子還沒吃早飯呢。

事實證明,太子爺早就知道父母是靠不住的。已經在客棧裏隨便用了早飯。用完後,是坐在屋裏,翻起了隨身攜帶的書本。

一早上起來練武,出了身汗,是精神抖擻,太子爺神清氣爽,感覺今日出戰,勢在必得。

作為東陵的皇族,太子殿下,太子爺其實不需要上擂台奪名次。大會給他安排了,讓他作為貴賓,可以指定敵手,在擂台上瀟灑一把,即可名揚下。太子爺對這種特殊優待不予置評。但是,他知道,基於對他的安全考慮,他爹都不會讓他真的與一些高手對戰,因為,他畢竟年紀還。

太子爺想念弟弟木木了。爹娘兩個人唧唧喔喔,根本無暇顧及他。還是弟弟好,可以和他一塊玩。隻是,弟弟現在去哪兒了?

到了現在都快上擂台的時候了,都不見花木容的蹤影,可以知道,弟弟是不到他這兒來了。

惋惜,可惜。

太子爺一個人,彎下腰,整理腿上的綁帶。等會兒要上擂台了,不管敵手是什麼人,他可不能丟了爹的麵子。

花夕顏踏進房間的時候,見的就是大兒子一個人寥寂的麵孔,因此心裏可愧疚了,:“我聽底下的人殿下吃過飯了。”

“嗯。”太子爺抬起顏,應道,“我一個人能行。”

聽到這話,花夕顏走上前,摟住他身子,問:“緊張不?”

“不緊張。”太子爺沒覺得緊張,因為他爹不是會在看台上看著他嗎,相反,他很興奮,和花夕顏,“娘會來看嗎?”

“當然。”花夕顏想都不用想。陪兒子來,就是為了來看兒子耍威風的。

柳姑姑在幫主子整理行李,想起了昨晚她拿瓷瓶子幫花夕顏裝的那些雪,今早才聽了賢王自己交代裏頭是下了藥的,連忙從行李中要把這些瓷瓶子翻出來扔掉。可是,奇怪了,這找了老半,偏偏找不到那些瓷瓶子。不知被哪隻貓兒給拎走了?

柳姑姑想:隻要這些東西,沒有回到主子這兒危害主子,也就不用找了。同時,她也就沒有把這事兒報告給花夕顏。

時辰將到。奕風牽來白馬,太子爺騎上白馬,奔赴戰場。花夕顏坐上轎子,緊隨其後。

主辦方一共設立了十二個擂台,聚集在一個峰頂上。

潮水般的觀眾圍滿了十二個擂台。幾乎,每個擂台都有人想看的看點。而比起那些高手過招,太子爺所在的這個少年組,確實是不太引人注目。一是由於孩子比武,在大人看起來像是做遊戲一樣,有點可笑。二是誰都知道,這裏的冠軍基本是內定的,為的,就是給一些皇家國戚一個麵子。

花夕顏在兒子比武的台下找了個位置。這時,柳姑姑走到她身邊,貼在她耳邊偷偷地:“長公主帶了麗華郡主一塊到了。”

是聽,長公主要私下帶妹妹的女兒來這裏尋找乘龍快婿。沒想,真是不辭萬裏,到這裏來了。不知道,長公主和李麗華在這裏逛一圈之後有沒有收獲。

花夕顏問:“秦王妃呢?”

不知那妮子,如果突然遇上自己母親,會是什麼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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