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陷阱(1 / 3)

一群人在院子裏等的時候,奕風是將白鷺拎了出來。

白鷺是跟隨太子爺的靈寵,而認了主子的靈寵,其實是以主人的心靈作為營養生存下來的,相當於主人內心的一麵鏡子。所以,如果主人的心靈發生什麼問題,會直接反映在靈寵身上。此刻,白鷺神情憔悴,鳥頭搭落在胸口的羽毛上,完全不濟的一種狀態,在人眼裏,甚至是有些垂危。

知道這個情況的人,看到白鷺這樣的情形都大吃一驚。

“主子?”青虎把手摸到了胸口上,感覺心口裏的心髒跳得厲害。

雲塵景握緊手中的折扇,指節用力而蒼白,嘴巴抿成條不會開合的線,尊貴的藍眸裏是頓起狂風暴雨前的征兆。

這孩子是他從看著長大的,是這孩子的另一個父親都不未過。孩子受到傷害,而且是被人故意傷害,怎不能讓他怒火中燒。

張道書見狀,憂愁的聲音憂鬱地吐出嘴唇:“這,這是——再這樣下去,豈不是有可能變成失心瘋?”

失心瘋?花夕顏一驚!這是什麼病名?

沒人敢回答花夕顏的話,包括剛才自己出失心瘋三個字的張道書。

花夕顏沉了臉,反正,不管誰,敢對她兒子動手,等著渣都不剩。

“娘娘!”柳姑姑吃驚,見她竟然是突然轉身要往院外走去。

與此同時,院子門口,一隊人迎麵而來。

走在前麵的女子,身披狐裘,雍容華貴,美貌傾城,正是下美人之一金素卿。

院子裏的人,全部皆為一愣,幾度震驚。

兩個女子麵對麵,一位是下皆知的絕色美人,又是西真族皇女,有貌有權有勢,另一位是東陵子的皇後,出身平凡,相貌自然也比不上下公認的美人榜上的美人,權勢倚靠東陵子,論起自身的實權,不能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隻要稍微一比,都知道誰勝誰劣誰更勝一籌。

紫檀彎起了唇角,心中暗自得意:想和她主子比?也不瞧瞧自己有幾分貨色!隻要敢和她主子一並站在下人麵前,誰更配得起東陵子,一目了然。隻是這個叫宮槿汐的縮頭烏龜,隻知道躲在深宮裏被東陵子保護著,害她主子都難以出手。如今可好了,自己終於懂得跑出來了,是該下手的機會了。

“紫檀。”金素卿輕輕一聲,喝住急於上前的侍女,同時,麵容笑盈,對著院中的人,,“本宮有聞東陵的太子殿下身體抱恙,特意過來探望。”

這太子殿下突然出事,不過是爾爾之前發生。不得不這個女子的消息靈通非常,可能到處都有她西真的眼線。

花夕顏忒覺好笑。這女人,打算以什麼名義來探望她兒子?

東陵與西真,貌似在黎子墨登基之後,拒絕了西真的聯姻計劃之後,與西真的關係,走入了像是冰凍期的低穀。雖,之前胡太後在世時勉強維和,但是,到胡太後死後,她金素卿又被東陵子以染上汙穢的毛病勸返回國,這關係是冰到了極點。

別,這女人還真打算以這樣的名義。

“西真與東陵,友情從上古以來友情常駐,今兒本宮聽老朋友出了意外,一顆心不由心急如焚。”金素卿到這兒,抬手輕輕撫下胸口,以示自己的心情為真,所的這些話不是謊言。必須承認,美人一旦犯起病來,那絕對是我見猶憐,猶如朵聖潔的白蓮花一般,讓人不容汙穢。

花夕顏是懶得和這人一句話,但是,想知道她究竟來這裏做什麼,會不會能帶來有關她兒子生病的一點信息。於是,給柳姑姑使了個眼色。

柳姑姑受命上前,道:“奴婢記得,東陵與西真,自從娘娘走後,已無聯係。娘娘如此一來探望我們太子,西真女皇可是知道?”

西真女皇那個老妖怪,最講究自己的地位身份,容不得他人輕視。黎子墨當初這麼做,可算是掃了她和西真好大的一巴。金素卿這樣,拿熱臉又來貼東陵子的冷屁股,豈不是,自掃自己和西真女皇以及族人的麵子,若被西真女皇和族人知道,該怎麼辦?

金素卿眼神裏極快地閃過一抹暗色。紫檀握拳,那雙吃人的眼睛瞪著花夕顏。金素卿繼而輕然一笑:“本宮來探望東陵太子,當然也是受到女皇的囑托而來。不管既往如何,在眼前需要同仇敵愾的時候,都是身為神族的東陵與西真,是該握手言和聯手應戰不是嗎?”

“女皇囑托?”聞言,轉過身來的是那個原先始終站在一邊像是視而不見的雲塵景。

金素卿見其回身,鞠躬行禮:“本宮難得一見雲宗主。”

雲族與西真,從來沒有什麼交集。別看以前東陵像是和西真好,但是,和東陵是拜把兄弟的雲族,與西真卻是從無交往的曆史。起來,當然,那都是因為雲族與西真從來是水火不容。兩個族民,據聞很久很久以前,為了什麼事還打過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

雲島被譽為仙島,按理來,像雲族和西真這樣都喜歡隱身修行的民族,都將其視為最好的修行地。隻可惜,最後,好像雲島是被雲族所獲,而西真,隻能隱居到平原的山穀之中。

雲塵景臉上劃過一抹淡然而無的表情:“本宗主與娘娘向來沒有來往,娘娘不必多禮。”

金素卿起身,對他這生冷的口吻沒有任何表情,反正,都知道彼此不融合的關係。

“本宗主隻想問一句——”雲塵景道,藍眸是銳利如刀,在她臉上狠狠地掃視,“你你到這兒來,是由於女皇囑托的緣故?”

“是。”金素卿道,“女皇陛下,擔憂東陵老朋友,實乃常情。”

“這樣一,女皇是知道這裏頭都出了什麼事?”雲塵景追問。

金素卿打了個警醒:“女皇是聽太子殿下受到刺激,有可能會得失心瘋,因此,令本宮過來探視,希望能為老朋友幫上點忙。”

“女皇怎麼知道太子殿下能得失心瘋?”

這話問的一針見血。這要是受了刺激的人都會得失心瘋,那是一回事。問題是這失心瘋,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患上的病。失心瘋這病,隻存在於人的心靈被黑暗所汙染吞噬的時候。與心魔不同的是,心魔是自己的心靈轉變為黑暗,自願淪落為黑暗,所以相當於自己自願的魔化。而失心瘋是,人被黑暗吞噬了,但不是自願的,等於變成了一個傀儡,任由黑暗後麵的人支使。

西真女皇再有通的本事,怎麼能一口咬定太子是肯定得了失心瘋。

一聲聲尖銳的逼問,令金素卿也難忍一絲狼狽。

“女皇陛下隻是有聞太子這情況,所以難免會猜測到最糟糕的境地,而心裏頭為老朋友著急。”金素卿謹慎地咬著唇口話。

雲塵景冷冷地又問她:“莫非,你們西真族有本事可以治療太子殿下的失心瘋?”

金素卿的牙齒猛地咬住下嘴唇,幾乎咬出血來,對這話,那是萬萬不能直接答能的。

能治療失心瘋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出導致患者得失心瘋的原因,把那個幕後意圖操控人的黑手揪出來,殺掉。

西真若是敢答能,不就是變成自己承認自己是傷害東陵太子的凶手。

“怎麼?既然對東陵太子殿下毫無救助的法子,到這兒來,口口聲聲要探望東陵太子,也就僅此你們西真一家,豈不荒誕可笑?讓人真心不得質疑西真是懷什麼心思到這兒來,是來落井下石,或是來探明情況?”

花夕顏抬了抬睫毛,看著那一句句把金素卿和西真要逼入絕境的雲塵景,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情緒從這個向來瀟灑自得的男子體內迸發出來。

雲塵景的這些話都是沒錯的。西真其實沒有理由這麼著急來探望東陵太子的情況,以西真與東陵並不算是十分親密的關係而言,其實理當如其他人一樣盡快避嫌才是。這樣做,豈不是變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瞬間,院子裏的氣氛全變了。東陵的人,一個個捏拳,持劍,麵對儼然懷著不懷好意來訪的西真人:敢傷害他們的主子!讓你們橫著出這個門!

就此一來,西真那邊的人,一個個也是慌張了起來,一步步往門口退去。

紫檀急得額頭冒出大汗,衝人喊:“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娘娘來探望太子殿下是一片好心,你們怎可以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娘娘帶來聖藥,給太子殿下治病用的聖藥!”

“什麼聖藥?”花夕顏出了聲音。

其餘人望向她。剛才,她幾乎是一句聲音都沒有出過。誰也都知道,她與金素卿的關係絕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那種,怎麼可能出聲。

這話如果被花夕顏知道,花夕顏又想笑了。

她和金素卿算什麼關係來著?情敵?金素卿想搶她男人?想搶就搶唄,隻要金素卿能搶得走。可事實證明,在她離開的六年間,金素卿都搶不走她的男人,現在,金素卿想搶就能搶走,用豬腦袋想,都知道是不合乎邏輯的事。

不是她花夕顏霸著自己男人不放,而是,金素卿到今還想不清楚,這下男人都一個性質,自己想要的,和自己不想要的,尤其是對於那種有能力的男人,既然都可以追求想要的,為什麼非要舍而求次找自己不想要的。

隻能,她金素卿是皇女,是有權有勢的女人,所以可以把自己看得很了不起,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應該臣服於她。她相信,金素卿這種品性應該與西真女皇那個老妖怪有關,不知道西真女皇那個老妖怪,後宮究竟包含了多少個男人佳麗了,可能不止三千吧。

有母必有其女。她花夕顏不敢放話西真女皇倡導的母係社會不對,隻是,她花夕顏向來喜歡自由慣了。對於一個人,以各種名義去強求另一個人,感覺有點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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