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鄧建顯得特謙虛,側身坐下:“下官新近續作了那人生之若初見,不是那詩隻有上厥,沒有下厥嗎?下官也是閑來無事,所以續作了下厥,想請大人看一看,斧正一下。”
張紹麵帶笑容,連聲:“文彬還有這樣的雅興,我素知你學問很好的。”心裏卻在痛罵,你吃飽了撐著嗎,好生生的禦史不做,非要跟一個舉人比試高下。
他拿了鄧健的詩來看,嗯,雖是續作,倒也還尚可,便捋須道:“不錯,不錯,文彬果然高才。”
鄧健方才笑了,就仿佛出了一口氣的樣子,笑嘻嘻的道:“院裏的同僚都好,不過我也不是謙虛,總覺得理應不會比那葉春秋的續作差,那葉春秋,畢竟還是……”、
張紹心裏叫苦,你背後人壞話很有意思嗎?、
接著鄧健搖著腦袋道:“舉人,也不過如此,隻是我將心思放在案牘上,當真用了心,作的詩詞豈是他能比的,嘖嘖,解元,哼哼……”
黃信其實早就留了心,見鄧健進去尋僉都禦史,便以為鄧建背後他什麼壞話,故意拿著一份公文在在傾聽,這一聽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
恰好張紹瞄見了他,正等著黃信來解圍,便道:“你也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公務?”
黃信臉一紅,忙是故意晃了晃公文進來:“哦,是有一件事,還要請大人定奪。”一麵臉色如常的進來,要將公文遞上去。
鄧健冷笑道:“黃禦史,莫不是你也想看詩吧。”
黃信惱火的道:“誰要看你的詩,我自己不會作嗎?”
鄧健便得意洋洋道:“你們寧波人哪裏會作詩,就算作詩,那也是做一半留一截,有了上麵沒下麵,哈……死太監。”
張紹頓時感覺頭痛,現在滿大街都在喊太監,早把地方轉運和采買的太監們氣得不輕,現在鄧禦史口無遮攔,又不知要鬧出多少事。
偏偏一旦惹了事,惹得還是太監,都察院上下肯定是要力保的,自家的禦史罵人,怎麼也不能讓太監們收拾了他,否則禦史們顏麵無光,更重要的是,作為上司,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噢,禦史罵太監是理所當然,你們居然為了巴結閹人,竟是屁都不敢放,你們還好意思身居高位嗎?
所以左都禦史表麵上什麼都沒有,卻是把下頭的右都禦使和僉都禦史們都召了去,暗地裏告誡,要看著下頭的禦史,莫要惹出事端。
鄧健這種刺頭,還真是讓人操心啊。
張紹想要移開話題,黃信畢竟還是年輕,被鄧健一激,心頭就怒了:“是嗎,倒是很想賜教。”
很不客氣的在案上拿起了鄧建的續作,便看起來。
不得不,鄧建搜腸刮肚作出來的詩,倒也還好,恰好承接了葉春秋的上厥。(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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