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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入宮門,便有人衝到了馬車前,不等護衛通報,來人便不羈地踩著車轅,就要進車簾……
車子突然不穩地前後晃動,歸嫻被晃得差點向後仰倒。
夜離觴忙將她護在懷裏,慍怒瞥了眼車簾,揮掌便打過去。
強大的真氣卻掌控地恰到好處,一股回旋力,竟是隔山打牛,沒有衝擊到車簾,隻衝擊到車簾外麵的人……
那人猝然無妨,被打得仰摔在地上,“啊呀”一聲痛叫。
“哥,是我!”
歸嫻愕然看夜離觴,見他臉色越黑,心疼地忙擁住他。
這可憐的男人呐,鬧了分家便罷了,這會兒竟連親弟弟都恨上了!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叫他如此沒有安全感?
四目相對,夜離觴動容於她突然的擁抱,歸嫻卻明白了自己為何擔心他喜歡冷雪橙。
“觴,我們彼此相愛,你不必擔心我會愛上別人,我也無需擔心你會愛上別人。”
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高聳的腹部,在他耳畔低柔細語,“我們和我們的孩子永遠在一起。我不希望夾在你和明鉞之間,成為你們不快樂的根源,你不開心,我就會不開心。”
夜離觴深幽的鷹眸凝視著她含笑的眼睛,莫名地一陣挫敗。
這丫頭完全不明白,明鉞喜歡她,並不怪她,是明鉞天生一隻桀驁不馴的吸血鬼,行事乖張貪婪,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心,且肆無忌憚,也不想去掌控。
他朝外麵喚道,“明鉞,進來吧。”
夜明鉞不等馬車停好,就忙縱身上去。
因多日未見歸嫻,一進簾幕,視線就盯在她身上,不由得失魂微怔。
因一會兒要下車,歸嫻正忙著穿狐皮披風……
雪白的披風,越襯得她一身紫丁香色的錦袍,柔美華豔,異彩閃耀。
絕美的臉兒被雪白的披風帽簇擁,肌膚更如冰雪,大概也是因有孕的緣故,更多了幾分神秘的聖光。
她鳳眸輕瞥過來,瞳仁淡涼澄澈如點漆,唇瓣更如落在雪地的玫瑰,這驚心動魄地傾世之貌,隻看一眼,也足夠他回味半生了。
夜離觴見他看歸嫻,伸腳便踹在他小腿上。
夜明鉞跌了一下,狼狽地忙坐好,卻一時惱怒地紅了臉,“哥,你欺人太甚了!”
夜離觴冷聲道,“我有沒有欺負你,你自己心裏清楚!”
“從小到大,我什麼都沒有,我隻有歸嫻一個!哥,你那麼多女人,昨兒又多一個,為什麼就不能把這個讓給我?在皇族裏,人類是可以相互饋贈的,你說我是你唯一的親弟弟,你說你疼我,你可以把天下給夜逍遙,為什麼不能把賀蘭歸嫻給我?”
“混賬東西!”夜離觴匪夷所思地看向他,“你既然如此說,我們就再也不是兄弟。隻要你不怕死,你想要什麼,可以和從前一樣,來搶來奪,我夜離觴奉陪到底。”
“好,這可是你說的。”夜明鉞點頭,這就看向歸嫻,揚起唇角。
歸嫻眉頭微凜,忙避開他的視線。這廝自幼沒得到什麼疼惜,心理陰影比例太重,以暴製暴,可不是好辦法!
夜明鉞挪近她,尷尬地低下頭,柔聲道,“剛才聽說你們來時遇到一個瘟疫病發之人,你……你們沒事吧?”
見夜離觴冷著臉,懶得理會他,歸嫻無奈地客氣頷首,看著車廂的地毯說道,“沒事,叫皇弟擔心了!”
一句皇弟,將夜明鉞了推到了千裏之外。他卻還是揚著唇角點頭,“沒事就好,就怕有些人因封儲不安分,視你為眼中釘。我哥沒了你,還有別的女人,你卻隻有一條命,無論如何,你要保護好自己。”
歸嫻思忖著剛才那境況,顰眉道,“眼中釘倒還不至於,不過對方是妄想借夫君的手推波助瀾,把事情鬧大。”
夜明鉞終是聽不下去,“你不用夫君夫君的,也不用叫我皇弟,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叫名字的好。”
歸嫻一陣咬牙切齒。他活膩歪了不要緊,拜托別拖著她一起下地獄好嗎?
“皇弟,長嫂如母這個道理,你該懂得,請你尊重我些,也尊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