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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了？”
“懂了。”
蘇白衣輕輕自語。
“你懂了？”
“我…不懂。”
那個聲音又問道，這次，蘇白衣卻有些遲疑了。
“你懂了？”
“我…不知道。”
又是同一個問題，可蘇白衣卻給了三種答案。
“嗬嗬，你會懂的。”
那個聲音輕笑道，有些飄渺。
“你是誰？”
蘇白衣很是好奇。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誰。”
蘇白衣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可是，隨著這句話落，他看到了。那個人，卻隻是晦暗不明，朦朧模糊。
“我的眼睛已經瞎了。”
三世所丟之物皆歸於己身，他卻是接受了三世身的本心，因怨恨而白發，因善而無目，因執而縛。
“那又如何？”那人卻是輕輕搖頭。“肉身之眼有何好，世人皆惑於虛妄，如何視的本相。”
“那要如何看？”
蘇白衣更疑惑了。
“用心眼。”
“心眼？”
“是的，心眼。”那個人好似一個書生，聲音溫和。“內心之眼，可視本心，可識本相，可明悟天地，可認眾生。”
“心眼？我有嗎？”
“你天生聖人，天道之眼都有，何況這心眼。”那人的語氣卻是一歎。“若他日，你懂了，當明白。”
“心眼，內心之眼。”蘇白衣輕聲自語。
慢慢的，蘇白衣感覺到自己好像真的又看到了。這種感覺他好像很熟悉，曾經的他，好像就是這樣看著那些人滿臉笑容下麻木的心，哭泣的心。
“原來，這就是心眼。”他感覺到了。“他有的。”
“這個世界真的有輪回嗎？”蘇白衣的內心卻是很疑惑。
“嗬嗬，有嗎？”那個聲音漸漸隱去消失。
蘇白衣更疑惑了。
不過，此刻的世界在蘇白衣的眼裏卻是無比的清晰，前所未有的清晰。
“唉！”他搖搖頭歎息一聲。
為何歎息？在這青碑之下，蘇白衣看見了之前看不到的東西。之前，他猜對了。那真是縷縷殘魂，數之不清，望之不盡。他們在哀嚎，在不甘。
現在的他，若非仔細得看他那無神的雙目，定然不會發現他是個瞎子。
“三世心，本性盡歸，卻是將我的性情都隱藏了下來，或者說，麻木了。”
曾經的他，不明愛恨為何物，不知執為何意，更不識善為何？如今，他雖明了，卻是皆隱藏於內心深處。盡管，沒有三世的記憶，但他卻將三世之心皆納於己身。
“三世所求，皆為超脫，奈何，天不許我，地不容我。”惆悵的人，惆悵的話。“嗬嗬，那有如何，不過為仙為魔而已。”
“咦？”
蘇白衣輕笑的同時忽然看到，那青碑之中，好像有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黑發黑眸，清秀美麗。此時，正在呆呆的望著他。隻可惜，那麵目的表情卻是清冷無比。對視的瞬間，那女子卻是眼眶紅了。而蘇白衣卻感到一股心血相連之感。
“白衣，你…來了。”清冷的聲音，有著遲疑，有著激動，響起在蘇白衣的腦海中。
聽到這一句話，即便淡漠如蘇白衣，亦是忍不住失神愣了片刻。
“你是？”蘇白衣內心好像有些顫抖的望著女子。
“你忘了我？”那女子先是一愣，繼而神色慢慢黯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