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身形一頓,這三更半夜的去請刑部侍郎大人和其夫人,人家會來嗎?心裏有些打鼓。
雪雪鳶似乎感受到了翠枝的猶豫,猛地轉過身來看著她說道:“沒有見證人咱們就是審了陳鳳嬌別人也可以說是誣陷沒有人證,一句話就會讓咱們辛苦白費了。範大人和老爺一向不對盤,如果由他出麵別人必定信服,如果單請範大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就算是有你們這些丫鬟在這裏也說不清楚,所以範夫人一定要來,明白了?”
翠枝佩服的看著自己夫人知道是不宜遲,嘴裏說道:“奴婢這就去,叫上李總管再加上奴婢,就是下跪求奴婢也把她求來,夫人盡管放心。”
看著翠枝一路小跑的身影,雪鳶欣慰的笑了。
雪鳶坐在榻上心裏卻平靜不下來,不知道段風揚和太子那邊怎麼樣了,縱然心裏著急也無濟於事隻能先把自己這邊的事情忙完後再說。又想到陳鳳嬌的事情也頗覺頭痛,等會要審她也是件麻煩的事,她豈能開口讓陳府擔上幹係。
無論如何要想個辦法才成,一定要讓她鬆口,下春藥隻是一個引子,後麵的毒藥才是正題,閉著眼睛雪鳶不斷地想著些事情,大腦就如同高速旋轉的機器沒一刻停歇。
紅纓這時掀簾子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封信說道:“小姐,這是老爺跟前的小廝送來的。”
雪鳶吃了一驚沒想到段風揚居然會給她捎個信回來,眉頭一展接過來,撕開口子拿出信來仔細地看著。
信很簡單隻有寥寥幾個字,怕是路上出什麼差錯被人抓住把柄。
虎歸山林。
雪鳶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微笑,這就是說他那邊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不讓她擔心。心裏那提著的一口氣總算放了下來,抬起來看著紅纓問道:“陳姨娘捆來了嗎?”
“已經捆在門外了等小姐的示下。”紅纓幹脆利落地回道。
“先把她帶到耳房等候,等範大人和其夫人來了再說。”雪鳶揮手讓紅纓退下,臉上略帶著疲憊。
紅纓知道今晚的情況也不言語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就聽到了陳鳳嬌的尖叫聲和反抗聲,雪鳶充耳不聞,隻是想著等會該怎麼和範登說這些事情。
時間慢慢的過去,範登住的地方離這裏並不遠,眼看著都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來,雪鳶就算是定性再好也有些著急了,心裏暗歎一聲他必是不肯來。範登雖然執拗,可是卻也算得是剛正,從不因為段風揚是國公有什麼巴結之處,這樣的人雪鳶心裏還是很欣賞的,畢竟在這種世道能不巴結權貴的有幾人。
想到這裏雪鳶就有些坐不住了開口欲喚紅纓去看看就見翠枝掀簾子進來了,頭發上眉梢上落滿了雪花,一臉的疲憊之色。
雪鳶哪裏還顧得了規矩忙迎上前一把抓住翠枝的手問道:“怎麼樣?範大人肯來嗎?”
“幸不辱命,範大人和範夫人已經來了安置在花廳等候,請夫人示下。”翠枝輕聲回道,人輕微的晃了一下似乎站不穩的一樣。
“怎麼了這是?”雪鳶立刻問道。
“沒什麼,夫人不用擔心,奴婢很好。夫人,接下來怎麼做?”翠枝連忙轉移話題。
雪鳶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但是此刻她真的沒時間管了隻能拖後再細問了,“我先去見範大人和範夫人,把話說清楚才好,免得他們有什麼誤解。”
翠枝點頭應是跟在雪鳶的身後往外走去,冷風一吹,翠枝渾身一顫差點倒在地上,幸好沒歪倒,站直了身體又連忙跟了上去。
範大人臉色微黑,薄唇挺鼻,讓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一道濃濃的黑眉還有那雙雖然不大卻格外閃亮的眼睛,雪鳶見到他第一麵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包拯這兩個字來,他還真有包青天的那股剛毅之氣。範夫人容貌端莊,雖然不是大美人可是臉上那總帶著的淡淡微笑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親近之意,看來今天真的找對人了。
今日有求於人雪鳶斷然不會拿架子擺排場,忙上前道:“範大人、範夫人,多謝兩位肯跑這一趟,臣婦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