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夫人並不言語隻是轉頭看向了範登,明擺著以她為首。範登冷著一張臉,說道:“微臣有一事不明還請國公夫人解釋一下。”
對於範登這種強硬的態度雪鳶並不覺得奇怪,心裏反而鬆一口氣。“請範大人明言,妾身自然會知無不言。”
“國公夫人深更半夜派一名管家和一名丫鬟硬是把我們夫妻請來不知所為何事,要知道這可是有違國法禮數!”範登憤然出聲,顯然是為了雪鳶把他們強請來有所不滿。
雪鳶聽到這裏看了一眼低頭喝茶的範夫人一眼,隻見她神色如常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仿佛沒聽到這番話一般,就這份定力雪鳶對她已經刮目相看。
“範大人,妾身先給你賠罪了,這麼魯莽的把你們請來實在沒有辦法。難道範大人和夫人就不曾想過妾身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國公爺的朝廷政敵你請來,還是在這夜半三更時分?”雪鳶不急不躁反問一句。
範登冷哼一聲:“就算你想要算計老夫老夫也沒什麼可怕的!”
雪鳶一呆,沒沒想到他居然會以為自己會算計他,不由得輕笑出聲,看著範夫人說道:“大人多慮了,雖然說你和國公爺在朝堂上略有不和,可是都是為皇上辦事的,都是為了百姓民生,為了繁榮昌定,國公爺在家裏經常對臣妾說他很佩服範大人的為人,剛正不阿,潔身自律,那身傲骨更是國公爺最佩服的。”
聽到這番話就連範夫人也麵露驚訝,眉頭一皺說道:“國公爺過譽了,我家老爺這脾氣真的是執拗得很,夫人有話直說吧,明日老爺還要上朝。”
“那好,我就直接說吧。”雪鳶知道這個時候說得太多反而會引起別人懷疑,心裏思索從哪個角度說比較恰當,眉頭微皺,良久說道:“妾身請教範大人一個問題。”
“夫人請問。”範登道。
“若是家宅之中有人意圖謀害自己的夫君這是何罪?”雪鳶道。
“按律當斬。”範登幹脆利落的回答。
雪鳶輕點頭,又接著問道:“如果此人受人指使,那指使之人該當何罪?”
“哼!罪大惡極,當處以絞刑。”範登厲聲道。
範夫人這時看向雪鳶,看向這個名聲在外的悍婦要耍什麼花樣,眼神中帶著絲絲疑慮。
“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幹係重大,有人意圖謀害國公爺的性命,為了給國公爺討個公道所以妾身真好請範大人來做個見證。之所以請夫人來不用我說夫人想必也清楚,深更半夜的怕有汙言碎語傳出所以隻好勞煩夫人給妾身和段大人做個見證。”雪鳶道。
範登和夫人顯然沒有想到居然會隻這樣的事情,眉頭皺了起來,他們顯然是不想卷入到這種事情當中來。
“夫人,既是家宅之事我家老爺就不便摻和了。”範夫人婉言拒絕。
“若是在平常自然隻是家宅之事自然也不敢勞煩範大人,隻是今日之事不隻是家宅之事還關係到天下蒼生,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
範登神色一震,範夫人也覺得渾身一顫,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雪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既然如此,那就請國公爺把事情搬到朝廷上去說,下官就更不敢隨意參與了。”
雪鳶知道自己這番話把他給嚇到了,冷笑一聲:“常聞範大人一身清正,不畏權貴,常常直言犯上為民請命,原來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遇到真正的大事反而退縮不前。妾身雖為一介女流可是也知道何為大義,何為小節,大人真是令人失望。”
“夫人這話可就有些不妥了,我家老爺隻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何去在意別人的言語,就如同夫人一樣,嘴裏說著國家大義,可是行為上卻有不妥,如果真的關係到國家大義的事情,那就應該由國公爺上書朝廷直言不諱,何苦把這麼一頂大帽子扣在我家老爺頭上。”範夫人聞言惱怒出口駁斥。
“夫人所言有理。”範登附和道。
雪鳶也不生氣,打量一下二人,歎口氣說道:“夫人莫惱,請聽我一言,妾身說完後如果夫人和大人覺得此事不能相幫妾身絕對不會強人所難。”
範夫人又和範大人相視一眼,聽到雪鳶的話不好再開口反駁隻得說道:“國公夫人請講。”
聽到此話雪鳶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摔袖而去,隻覺得手心裏濕漉漉的,如果不能把範登說動做個見證,以後的事情就沒有辦法實行了,但是要打動範登絕不能從個人恩怨說起,隻有從民族大義,百姓蒼生作為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