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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山路,走得很慢,扶著身邊盡可能依靠的樹木——
忍著身下的隱隱作痛,忍著快要咽不下的眼淚。
景壽他比我走得更慢,事實上,他不想走得太快,他一個人走在我的身後,看著我忍著一身的痛,胡亂地想象昨夜的種種,他想上來扶我一把,卻又不敢。
“喂——”身後,他突然叫住了我,景壽快步趕上,盡可能地找了一個他覺得還妥當的理由來給他自己開脫,“昨晚……我什麼意識都沒有……真的!我都沒見到你身子是怎麼樣的……那個……”
他這樣的話,是抓了大把的鹽撒上了我的傷口!
是啊……什麼意思都沒有,偏偏喊著容音嘉。真是諷刺的笑話……
我警告他:“已經告訴你了——我忘了,別逼我記起來。”
“那……別告訴阿爹,成嗎?”
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就這點出息……”我嘲諷他,自己做的都不敢承認。
“遲小福!”他伸手來抓我,手是抓到了,可是才一碰我的手背,他很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
景壽急道:“被阿爹知道我強暴你——阿爹會打死我的!”
“你也知道那是強暴?”
景壽的臉上一抽,又開始來勁兒和我爭執:“你怎麼……不推開我?”
“推不開。”半真半假,起先是真的心甘情願,等我一夢驚醒,想推開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他的人——
“我真的不記得了,我——”
我仰首,不願他再抓起第二把鹽往我身上撒,我很肯定地告訴他:“我不會告訴景大夫。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困在你身邊一輩子,我受不了的。我們都忘了,OK?”
景壽望了望我,點了點頭。
“你……繼續住我們家麼?”
我懶得和他解釋:“你是想我搬去哪裏?好讓景大夫起疑是嗎?”
他搖搖頭,正欲說什麼,他突然拉住了我,急道:“是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