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了撫剛剛有大動靜的小家夥，這一刻，他似乎聽見了他爹的大嗓門，又變得好乖了。
我說：“不會啊……他一直都很乖，也許剛剛覺得他很幸福，踢我一腳是想讓我轉達他的意思吧。”
景壽冷哼：“鬼才信呢！快躺下，早點睡——”
夜裏，我倚著景壽，他合著眼，卻沒睡著。
我喊他，他應了一聲，卻又責備我：“幹嗎不睡？你不睡我兒子還要睡呢。”
“我怕……你會跑掉……”
“你這不是把我抱得緊緊的嗎？”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脊，安慰道，“睡吧，我就在你身邊，永遠都在你身邊，我保證，以後我隻在唯一的你的眼皮子底下。”
我笑著，抱著他更緊。
可轉眼一看，我這破破爛爛的屋子，他居然願意放棄京都的榮華富貴跑來和我一起過苦日子。
“阿壽，你會不會後悔？”
“你指什麼？”
“也許我們的屋頂會漏雨——這樣，你依然願意和我住在一起嗎？”
“當然，有你在的地方，就算天塌了都有我在，我幫你擋著。”
“傻瓜……”
“其實，我想那條街上的空屋子，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前院還有醫館。我說，小福，我們搬回那裏去住吧？你可以在後院洗衣做飯帶孩子。”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你可以像爹那樣開醫館，我可以幫你收拾藥材……”
“等等！打住！誰說我要開醫館了？”
“那你幹什麼？”
“躺著曬太陽啊——”
“那我們生計怎麼辦？”我詫異，“你該不會指望我賣豆腐養活你們父子倆吧？”
“你大哥不是有錢嗎？讓他做大將軍的給我們送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