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003年末,通過並購,北大青鳥退出了北大華億,董平改與保利集團旗下保利文化合資,成立保利華億,新公司持有海南衛視經營權。

2005年,董平把保利華億部分股權間接注入香港上市公司友利控股(0419.HK),實現借殼上市,並更名為華億新媒體。兩年後,董平套現退出,接盤方是中國網通前CEO田溯寧創立的中國寬帶產業基金。在接受國家廣電總局旗下《綜藝》報采訪時自稱過了一年“閑雲野鶴”生活後,2009年,董平再次通過同樣的借殼手法,入主另一家香港上市公司上聯水泥,更名文化中國。

在接受各種媒體專訪時,董平總是津津樂道於自己“文化與資本結合”的路子,稱“在資本市場上下功夫是讓子彈更充足”。

小夥伴“明天係”

在董平和文化中國背後,也隱藏了一出“青鳥係”和“明天係”的接力。

如果回溯文化中國借殼上市迄今的一係列操作,可以發現“明天係”的身影不時出沒。

“明天係”是市場對“資本大鱷”肖建華所控製的幾十家上市公司和金融機構的統稱,這一係列公司以異常錯綜與隱秘出名,卻常常暗中呼應一致行動,資金調動能力動輒可達百億之巨。

根據《南方周末》記者此前報道,肖建華是北大學生會主席出身,先留校工作,20世紀90年代聯合另一家北京大學下屬企業北大資源集團開始下海創業。肖建華的妻子,與董平一樣出生在內蒙古包頭——包頭也是肖建華事業的重要發端地。

打著北京大學烙印的“明天係”和“青鳥係”,過去就在資本市場上被爆出過“精彩配合”:調配外部資金、相互倒騰上市公司。“青鳥係”的“掌門”許振東和肖建華,都於20世紀80年代在北大就讀,許在肖之前擔任過北大學生會副主席。

“在資本市場上,以北大為共同背景有一個交際圈子,許振東、肖建華及他們的諸多下屬,都出自北大,彼此相熟,董平雖然不是北大畢業,但長期往來,也是圈裏一員。”一位熟悉這個圈子的業界人士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

而在董平和文化中國背後,也隱藏了一出“青鳥係”和“明天係”的接力。

時間拉回到2001年,當年北大青鳥以1億元注冊資本成立旗下傳媒文化產業投資平台北大文化,隨即與董平合資組建北大華億。同年,北大文化另一手筆,是出資與人民日報社聯合成立《京華時報》。而擁有《京華時報》經營權的京華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由雙方各持股50%,當時董平還擔任了《京華時報》的顧問。

2003年,北大文化80%股權以1.6億元的價格注入“青鳥係”上市公司青鳥華光(600076.SH),剩下股權也仍由“青鳥係”公司持有。

那幾年裏,隨著《京華時報》創立後的出色業績,北大文化受到鼓舞,采取類似合作模式,接連與中國青年報社、上海青年報社、山西青年報社等媒體合資經營,但後來幾份合作媒體市場表現平平。

2006年,“青鳥係”深陷債務危機,青鳥華光所持的80%北大文化股權被銀行拍賣,被一家名為濟南瑞誌通達的不知名公司拿下。

除了拍下北大文化股權,濟南瑞誌通達的另一則公開投資記錄,是浙報傳媒(600633.SH)。浙報傳媒2013年年報披露,濟南瑞誌通達通過融通基金,持有目前市值約1.5億元的該公司非公開發行A股,融通基金是“明天係”控製的一家基金公司,2013年以13.9元的價格,認購了約3.8億元的浙報傳媒股份,這之後幾個月浙報傳媒股價一度從十幾元飆升至超過50元,引得市場側目,該公司股價現回落至26元左右。

通過國家工商總局網站查詢,濟南瑞誌通達注冊資本超過3億元,目前由4個名不見經傳的個人股東持有——這樣的情況並不常見。

工商登記信息顯示,濟南瑞誌通達成立於2001年,以注冊資金1000萬元起步,原名泰安時代興華,股東主要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個人,且不斷更替。和過去被媒體披露的“明天係”許多公司典型特征一樣,部分股東身份證地址對應的是內蒙古包頭和山東肥城。

而出現在濟南瑞誌通達股東名單裏的公司股東或個人股東工作單位,包括上海金嘉科技、上海創嘉投資、濰坊創科實業、北京誌華通達、北京源清瓊宇、泰山華信投資以及泰安時代興華等,它們都曾低調、分散地出現在資本市場上一些“明天係”相關的股權轉讓或資金流動裏。

進一步追溯,《南方周末》記者還發現,濟南瑞誌通達至少還持有北京新時代遠景40%的股份,並通過後者間接持股新時代證券和新時代信托公司這兩個“明天係”嫡係金融平台。新時代證券也是融通基金的大股東。

新時代遠景前身是20世紀90年代成立的包頭綠遠控股,新時代信托前身是包頭信托,這兩家公司曾以“前台者”的身份,出現在《財經》雜誌曝光的魯能神秘收購案裏。

正是這家在“明天係”盤根錯節的公司群落中縱橫捭闔的濟南瑞誌通達,成為董平操盤文化中國實現借殼的關鍵夥伴。

北大文化的角色

目前的股權格局,意味著阿裏巴巴與“明天係”在北大文化上形成間接的合資關係,這是迄今交易各方均未對外披露的一層背景。北大文化一致被外界視作“明天係”的一個媒體投資平台,已經直接或間接入股多家知名媒體。

“明天係”以2億元從“青鳥係”手中拍下北大文化80%股權之後,這個兩係合資的公司,再次在資本市場上亮相,即是2009年董平借殼上聯水泥時,注入的最大一筆資產。

不過這個時候,北大文化持有的其他投資項目股權已被移出,僅餘下50%的《京華時報》經營權。

根據文化中國公告內容,通過協議控製的方式,文化中國在2009—2010年間,先後獲得了北大文化70%和30%的“股權”,代價總計6.19億港元,其中有1.19億港元是現金支付,其他通過發行可換股債券支付。而同期董平注入上市公司的其他影視資產,價格隻是幾千萬港元水平。

可換股債券兌換價格分別是1.2港元和1港元,在規定期限內,如果文化中國股價高於這個價格,出售方還可以通過轉股受益更大。

而根據北大文化的工商資料,在這兩項交易之前,“明天係”和“青鳥係”已通過股權轉讓,把彼此在北大文化的股權比例由之前的8∶2,調整為7∶3。

從交易價格來看,“明天係”和“青鳥係”通過幾年囤積,以近2.5倍溢價把北大文化倒騰至香港上市公司旗下。

借殼完成之初,董平曾對《綜藝》報如此描述了故事的另外一麵:不到4個月,我個人資產買這個殼公司,進入帶了一個多億,什麼都還沒做,市場就把錢給我了,股價從兩毛漲到八毛,之後我融了兩輪錢,拿到2.1億港元,加上處置原公司資產拿到的兩個億,現在賬上有約4億元。

不過等到2013年6月,北大文化70%的股權又原價賣回濟南瑞誌通達——公告稱之為可帶來現金流,集中影視核心業務。

根據2013年業績報告,文化中國在其部分持股的京華時報經營業務上,錄得虧損超過1000萬元。

另外一方麵,文化中國股價長期徘徊在幾毛錢,濟南瑞誌通達無法把所持債券轉股,如果不轉股,按照早前約定,2013年9月兌付到期,上市公司就必須為這部分股權真金白銀支付濟南瑞誌通達3.5億港元,從文化中國營收情況來看,並沒有這個支付能力。

一個不得不提到的相關因素是,把北大文化注入文化中國時,《京華時報》正積極謀求國內上市,但後來可能因為政策限製和傳統媒體的衰落,這一計劃已經變得渺茫。

有接近文化中國的人士稱,如果股價不足就撤回與上市公司的交易,本就是所做的一種“對賭”安排,所以濟南瑞誌通達也很配合地撤出了。文化中國業績報告稱,這個交易錄得賬麵虧損約5000萬港元。

在從上市公司“撤出”70%股權後,北大文化變更了工商注冊信息,肖建華得力下屬、原北京大學公共政策研究所所長助理郭慶濤代表“明天係”出任北大文化董事長。

根據《第一財經日報》過去的報道,郭主要負責“明天係”媒體公關團隊、媒體投資等業務。一定程度上,北大文化被作為是“明天係”的一個媒體投資平台。

除了《京華時報》,《南方周末》記者查證到的相關公司工商資料和有關上市公司公告顯示,北大文化及相關公司已直接或間接入股了《證券日報》、財新傳媒和浙報傳媒。此外,北大文化主動與國內至少兩家主流財經媒體接洽收購,隻是受限於對方國資身份要求等因素,暫無成果。在一位接近洽談的媒體人士看來,“‘明天係’在對自己不利的報道出現後,求購股權的態度急切”。

阿裏巴巴入主文化中國,至少在目前的股權格局下,意味著阿裏巴巴與“明天係”在北大文化上形成間接的合資關係,這是迄今交易各方均未對外披露的一層背景。

一個有趣的巧合是,阿裏巴巴2014年4月與“明天係”旗下新華基金聯合推出理財產品。隨後業界傳出馬雲與新華基金董事長會麵,阿裏巴巴可能入股新華基金的消息——不過當事方隨即否認了這一傳聞。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影視,金融也是阿裏巴巴與“明天係”之間的一個交集。

“明天係”不僅投資了多家媒體,而且更為著名的是其在金融領域內的積累與能力——經過多年籌劃與積累,“明天係”實際上已經手握包括銀行、基金、信托等在內的金融產業鏈上的幾乎所有牌照,並且具有動輒能調動百億資金的實力和財技。而阿裏巴巴則日益顯露出金融新貴的雄心,已經把金融提到了戰略高度。其正在力推互聯網金融,旗下支付寶和餘額寶已經攪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在這個領域,阿裏巴巴所缺少的,恰恰正是牌照、經驗和資源。

這兩者會不會就此展開富有想象力的合作,依然有待觀察。

2014-09-25

中國資本靠邊站

在美國矽穀,高校-創業團隊-風投-華爾街之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條。而中國這根鏈條仍然是殘缺不全的,無論是政府主導的創投基金,還是孱弱的資本市場,都難以給科技企業提供資本助力。

北京時間2014年9月19日,阿裏巴巴(NYSE:BABA)在紐交所上市,開盤價92.70美元,較發行價上漲36.3%,籌資額達218億美元,成為美國市場迄今規模最大的IPO交易。

當天阿裏巴巴收盤價93.89美元,以收盤價計算,其市值達2314億美元,成為僅次於穀歌的世界第二大互聯網公司,也是排在蘋果、穀歌和微軟之後的全球第四大高科技公司。

作為阿裏巴巴第一、第二大股東,軟銀和雅虎在其上市之前的持股比例分別為34.4%、22.6%。軟銀是此次阿裏IPO最大贏家,持有7.98億股,按照93.89美元收盤價,軟銀的持股市值高達749.5億美元。其次是雅虎。根據之前的協議,雅虎在此次上市中將拋售阿裏巴巴股票,將持股比例保持在16.3%,雅虎通過拋售這部分股票獲得稅後收入約為51億美元。

相比之下,創始人馬雲在上市前持股比例為8.9%,聯合創始人蔡崇信3.6%。不少人感歎,作為一家立足中國、主要業務市場在中國的互聯網公司,中國投資人竟然不是其IPO最大受益方。

事實上,在阿裏巴巴早期融資曆程中,中國資本的身影曾一度閃現,隻不過沒有堅持到最後。

唯一的參與者

2014年9月9日,馬雲在紐約舉行IPO上市路演活動時說:“15年前我來美國融資200萬美元,被30家VC拒絕了。我今天又來了,要200億。”

盡管“被30家VC拒絕了”,在阿裏巴巴成立半年後,馬雲還是在美國獲得了第一輪投資500萬美元,高盛牽頭,包括新加坡彙亞(TranspacCapital)、瑞典Investor AB和新加坡政府科技發展基金TIF。

在當時的互聯網熱潮中,拿到這樣的投資不算離譜。

1999年夏天,剛剛拿到哈佛商學院MBA學位的邵亦波和譚海音回國創業,準備做一個叫作易趣的C2C拍賣網站,憑著一份商業計劃書和初具雛形的網站,拿到了以萬通國際、IDG以及個人的投資組合60萬美元,當時該項目的整體估值是300萬美元。4個月後,易趣以1250萬美元的作價又融資650萬美元。

為此,網上流行過許多段子,分別是不同的“大佬”們對當年錯失阿裏巴巴追悔莫及。

高榕資本創始合夥人張震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當時中國國內創投基金規模很小、不成熟,再加上當時中國沒有創業板,早期初創互聯網企業隻能去海外上市,阿裏巴巴選擇海外風險資本,這是由當時產業形態決定的。

而中國資本中唯一的參與者,與新加坡政府科技發展基金TIF有關。

1991年3月,《國務院關於批準國家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和有關政策規定的通知》明確指出:“有關部門可以在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建立風險投資基金,用於風險較大的高技術產業開發,條件成熟的高新技術開發區可創辦風險投資公司。”

隨後,各地科委和財政成立了二十多家各類創投機構。上海市政府於1994年4月開始籌建的上海創業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創投),屬於其中的一家。

上海創投一開始著眼於與高校的合作,探索高校科技資源與風險投資的結合。在其公司介紹中提到,公司直接和間接管理的創業風險投資資金規模超過70億元人民幣;累計已投資扶持了三百餘家中小型高科技項目公司。

2000年3月,時任新加坡科技局主席的張銘堅訪問中國投資市場,和上海創投會麵後萌生合作想法。隨後,TIF(新加坡科技風險投資基金)和上海創業投資公司達成合作協議,共同出資設立了上海華盈創業投資基金,基金規模為3300萬美元,其中上海創業投資有限公司出資500萬美元等值的人民幣,TIF等投資者出資2800萬美元。

TIF於1999年4月由新加坡政府全額出資組建,規模10億美元,主要向創投機構投資。亞洲金融危機後,新加坡政府推出了由教育、管理規則、基礎 設施和金融等四根主要支柱構成的T21計劃,動員全社會各方麵的資源構建自己的“經濟生態係統”。TIF是T21計劃的一部分。

上海華盈創業投資基金的管理者是來自新加坡的Venture TDF,為此Venture TDF在中國設立上海華盈創業投資基金管理有限公司。2000年,Venture TDF和軟銀一道跟投了阿裏巴巴第二次融資,投入的資金就是上海華盈創業投資基金。

盡管在當期2500萬美元的融資中占比微乎其微,但這應該是中國資本在阿裏巴巴早期融資中唯一的印記。

今天,在上海創投的官網上,“公司投資的基金”中至今仍可以看到上海華盈創業投資有限公司的名字,不過找不到任何關於投資阿裏巴巴的信息。或者說,上海創投本身也不願提及。投資阿裏巴巴的光環屬於TDF。

2004年2月,在阿裏巴巴的第三輪融資中,以日本軟銀為首,包括富達、TDF和GGV在內的4家風險投資公司對阿裏巴巴再度注資8200萬美元, 這是當時中國互聯網曆史上的最大一筆融資。其中,軟銀出資6000萬美元,富達、TDF和紀源資本(GGV)出資2200萬美元,GGV接手了第一輪融資的牽頭者高盛所持股份。

當然,即使有中國創投公司參與了阿裏巴巴前期融資,也難以保證他們能笑到最後。除了軟銀和雅虎兩家,參與前期三輪融資的風險投資公司都先後在 2005年阿裏巴巴與雅虎交換股權融資、2007年阿裏巴巴C2C業務香港上市時獲利退出,最終錯過了阿裏巴巴2014年的上市大餐。

殘缺的產業鏈

其實中國政府很早就有了創投意識。

1986年9月,在中國第一部科學技術白皮書——由中國國家科委主持的《中國科學技術指南──科學技術白皮書》中,首次提出了發展中國創業風險投資事業的戰略方針。

在此一年前,為配合發展中國高新技術產業的“火炬計劃”實施,以國家科委和中國人民銀行為依托,國務院批準成立了中國第一家風險投資機構——中國新技術創業投資公司(以下簡稱中國創投),這家以支持高科技創業為主的創業投資公司,成立時資金約1000萬美元,國家科委占40%股份,財政部占23%股份,其餘股東還包括中信公司、中國有色金屬總公司、中國船舶工業總公司等大型國企。

1991年,中國創投與渣打銀行、亞洲開發銀行、獲多利詹金寶公司等合資成立的中國置業(CHINA ASSET HOLDING LTD)以“中國基金”名義在香港上市,這是中國境內第一個在海外上市的創投基金。

可惜的是,中國互聯網產業未能受惠於這家公司。1998年6月,因違規炒作房地產和期貨,中國創投被中國人民銀行宣布終止金融業務並進行清算。

直到今天,在中國創投市場活躍的始終還是來自海外的外幣基金。

據清科研究中心統計,2014年上半年中國創業投資市場共募集21隻外幣基金,雖然僅占募集基金總數的25.3%,但募集金額達到50.82億美元,占上半年募資總金額的75.2%。在平均募集金額方麵,外幣基金平均每隻基金募集規模達到2.42億美元,而人民幣基金僅為2709.80萬美元,外幣基金平均募集規模是人民幣平均基金規模的8.93倍。

2008年,全國人大委員會前副委員長成思危在《成思危論風險投資》一書中提到,20世紀80年代末、20世紀90年代初出現的那一批地方政府的創投公司,采用的是類似於政府科技項目撥款的方式,雖然項目投了不少,但單項的投資額都不過幾百上千萬,後續資金難以為繼。大量的資金沉澱在其下屬的一批小型企業中,難以持續發展。就好像它們雖然孵化出一批嗷嗷待哺的小雞,但卻沒錢購買撫育小雞長大的飼料,也無法將小雞出售來購買可供孵化新一批小雞的雞蛋。

20世紀90年代末,受美國互聯網經濟的影響,中國出現一股創投熱潮,外資風險投資公司開始大量進入中國市場,中國民營資金也在嚐試進入風險投資領域,國有創投公司大量湧現。這些國有創投公司的出資人從財政為主轉變為以國有企業為主,但同樣沒有解決政府創投公司的問題。

民建中央在1998年3月全國政協九屆一次會議上提出的《關於加快發展我國風險投資事業的幾點意見》的提案,被列為大會的“一號提案”,受到各界關注,當時以IT產業為代表的美國新經濟和納斯達克空前繁榮,如何向美國學習完善高科技產業鏈,探討高科技企業上市問題也成為重要話題。

同年10月,中國科技部向證監會提出解決高新技術企業A股上市指標和製定鼓勵高新技術企業赴境外上市政策的建議。第二年3月,中國證監會第一次明確提出可以考慮在滬深證券交易所內設立高科技企業板塊,次年,中國國務院原則同意中國證監會意見,將二板市場定名為創業板市場。

可是,隨著2000年美國股市網絡泡沫的破滅,中國創業板市場的動議也被擱置。

1999年7月,中華網在納斯達克首發上市,成為在美國納斯達克第一個上市的中國概念網絡公司股,開啟了第一波中國互聯網企業境外上市熱潮。在美國矽穀,高校-創業團隊-風投-華爾街之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條,海外風險投資公司相對成熟的投資經驗和運作模式,將中國互聯網公司帶往香港、紐交所、美國納斯達克等海外資本市場。盡管也經曆了2000年互聯網泡沫之後的低穀,但是這條通道成了此後中國絕大部分互聯網公司的共同選擇。

中國資本市場也在慢慢靠近高科技公司的融資需求,2004年6月,“新八股”在深交所上市,中小企業板塊正式登場;2009年10月,首批28家創業板企業正式集中發行上市,開啟了醞釀十年之久的創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