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雪傾顏雲追月見狀不禁鬆了口氣,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床上那依然沉睡不醒的人兒,如今雪國退兵,她便不會擔心了。經過這一次,他們已經完全的了解到了她一直以來的痛苦與掙紮,不管她對燕溪是什麼樣的感情,是友情還是愛情,一旦開戰,對她與燕溪來說帶來的隻有傷害。

“報!報……”外門突然響起一道男聲,幾人轉頭望去看到守衛站在門口,一臉的欲言又止,雪傾顏微微揚眉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侍衛聞言一震,驀地回過神來,恭敬的行了一禮,“參見四王爺,城樓守衛來報,說看到一隊人馬正在靠近酈城,由京都城方向而來,似乎是大燕國的人,因為特來請示。”若是之前聯合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放行,但如今不同了,前幾日大燕國竟要攻打雪國,他們不得不提防。這房內站了這麼多人,弄的他連禮都不知該怎麼行了?

都已是十日過去了,將軍怎會還未醒來?軍中亦是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在擔心著將軍的安危,無力守城。

“燕國人?”雪傾顏聞言微微蹙眉,血眸一沉,“若是顧流煙與燕飛將軍就讓他們進來。”燕曦朝已經醒了,難道是他來了?很有可能。

“是,王爺!”那名守衛躬身退去。

待那名侍衛離去,任逍遙緩緩開口,“十有八九是燕曦朝來了罷,沒想到他竟過了三日才來,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以為他第一日便該過來了呢,足足等了三日,還挺耐得住,若是他早飛來了。

“聽說這次燕曦朝趁機繳了複燕會那十大長老的軍令,以後,大燕國便是燕曦朝一人總攬兵權了,如此,風兒也不必再擔心了罷。雪燕兩國,從此交好,這樣的結局應該最好了罷?”雲追月走到床榻便坐下,看著時辰到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俯身貼上了負清風的唇,撬開那柔軟的唇將水渡了進去。

若是之前發生這樣的一幕,幾人肯定會爭起來,可如今看到這樣的一幕幾人都維持原狀,完全無動於衷。

“從此交好……”雲天卻緩緩擱筆,抬眸望向了任逍遙,恰巧同一時間任逍遙也抬眸朝她望了過來,四目相對,都明了各自眸中的深意,這天下的帝王隻能有一人,三國鼎立的局麵不會再出現了,大燕國不用擔憂,隻要有燕曦朝在,俯首稱臣亦不是不可能,隻是那封國……不但有燕歸來,而且那新帝慕梵音很受百姓愛戴,封國的兵力也未有所損耗,若是兩國相鬥,雪國應該討不了什麼便宜。

雲天卻就納了悶了,那老頭說的自有貴人相助,哪個貴人究竟是誰?距離鳳星歸位的期限已經不遠了,他們知道即便他們如今救不了小風兒,到了鳳星歸位的那一日,她也會醒來的,即便早知如此,他還是止不住的擔心。鳳星歸位,可封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不是很奇怪麼?難道那死老頭此次失算了?

“報!燕國特使大人燕溪,流雲先生,燕飛將軍到。”門外傳來一陣高呼,隨之三抹身影出現在門口,緩緩踏步而入,顧流煙與燕飛護住燕曦朝身旁,那張清秀的俊臉已經恢複如常,麵色潤澤,冰藍色的眸如常的冷漠。

看著燕曦朝半晌,屋內的幾人這才緩緩開口,奇異的異口同聲,“竟然真的醒了……”

顧流煙燕飛聞言,相視一眼,隨即顧流煙開口,“勞煩諸位先出去一下,我家主子有事要向負清風說明,你們不用瞪眼睛,主子是來道別的。”

“道別?”幾人詫異的揚眉,麵麵相覷,道別?什麼意思?燕曦朝要走了?退兵了麼?放棄了?

“嗯,勞煩眾人離開片刻。”顧流煙緩緩放手,任由燕曦朝緩步朝內走去,同時望向房內那另外幾抹身影,“都愣住做什麼,都出去啊?”

雪傾顏與任逍遙相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燕曦朝,最終舉步走了出去。雲追月,雲天卻也相繼離去,轉眼間,房內隻剩下了昏迷的負清風與門口站著的燕曦朝,身後,顧流煙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聽著那門吱呀一聲傳開,燕曦朝終於緩緩抬眸床榻邊兒去,明明隻是十日未見,卻好似過了一世那麼久,或許是因為他一直清醒著無法醒來才會覺得時間如此漫長罷。這三日他想了很多,最終做了決定,今日他便是來向她辭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