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卻“有水嗎?……我……渴死了。”
醒來後的五居然知道了饑渴,而且還是前所未有的饑渴,渴死了絕不誇張,他自覺自己就是一根快要幹枯而死的樹苗,急需水的滋養。
孩和他娘親急忙給他喂水,起先是一勺一勺,後來是拿碗往嘴裏倒,倒了十幾碗五竟然還不解渴,還有種越喝越渴的勢頭,那母子二人幾時見過這樣的情形,嚇得都不敢繼續喂水,孩還在想,牲口喝水也沒有這麼快啊!這人比牲口還牲口啊!
孩子沒錯,五真是比牲口都能喝,沒多久他就喝了大半缸水,忙得母子二人手忙腳亂,而他喝了那麼多水後身體竟然毫無變化,那些水仿佛不是灌入了他的身體而是進入到了一個深坑無底洞。
那母子兩個是被五喝水的本事嚇到了,孩又想,真是比牲口都厲害啊!這水都去哪裏了?他很好奇,一邊喂水一邊打量,卻是找不到一點異常,而他娘親觀察仔細,發現五喝水後,臉色明顯好轉,以前是枯黃如蠟,宛如死人,現在是逐漸有了光澤肌膚細膩起來,就如枯木逢春,煥發生氣,這水沒白喝,赫然是被他完全吸收了。
如此詭異之事,聽都沒聽過,她沒想到自己一家所救之人居然是……這般模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心有疑惑,畏懼頓生,不害怕是假,她真怕好心相救會招來災禍。
娘親的心思孩子當然不知道,他沒有畏懼隻有好奇,禁不住問“你把水喝到哪裏去了?”
有了水的滋潤,五不僅是精神好轉,舌頭也利索很多“我是個水桶,這些水都被我裝進去了。”
孩嘻嘻一笑,“騙人,你肚子都沒變大,你可不是水桶。”
他娘親怕兒子胡言亂語惹禍,忙道“你……你還要喝水嗎?”
五搖頭道“已經夠了,謝謝你們。”
孩子又問“你餓不餓?”
五一笑道“已經喝飽了,不餓。”
聽他這樣,母子倆同時鬆口氣,都在想,幸好不餓,喝水都能喝這麼多,要是吃飯豈不是能吃下一頭豬,我們一年的口糧隻怕都喂不飽他!
其實五是很餓的,但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飯量,用駭人聽聞形容絕不過分,這家人本已窮苦,自己可不能吃絕恩人,他要知恩圖報可不能恩將仇報。
但肚子餓起來真是異常難受,尤其是灌滿水後,那真是饑腸轆轆,腸胃像極了噢噢待哺的嬰兒,死命叫喊,肆意折騰,不達目的絕不罷休,餓!餓!真的很餓!
五不明白自己不吃不喝那麼久也沒事,為什麼此刻是餓得要死要活,難道是隻有在特定環境裏才能有抗饑渴的本事?!
默運大靜訣,好歹讓自己暫時忘卻饑餓,之後向那母子倆詢問詳情。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早先五的猜測沒錯,這裏真不是豬馱山,而是蘭山。
蘭山之名五聽過,這座山在金州府算是名山,位置在金州城東,方圓數百裏,最高峰名為白馬峰,因形似一匹駿馬而得名。
蘭山名氣之大當然遠在豬馱山之上,兩山相距更有好幾百裏,一東一西絕不沾邊。
這母子倆娘親名叫秀蓮,娘家姓周,夫家姓王,孩子叫王虎,名虎子,是白馬峰下白馬村村民,發現五並把五救回家的是這家的男主人王五。
那王五進山準備打些野味,在白馬峰下發現了渾身滾燙,衣衫不整的五,王五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也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道理,覺得五有救便將人背回了家。
回家找來大夫一看,竟然看不出是什麼病症,實在是因為五體溫太高,尋常人發燒絕不會高到這種程度,大夫束手無策,隻無藥可救,聽由命。
秀蓮卻想了一個辦法,因為正好是冬,就讓王五找來很多冰塊放在盆內,讓五躺在冰塊中間,為其降溫驅熱,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沒辦法的辦法。
如此過了三,五體溫居然降了不少,王五一家甚為欣喜,再接再厲,七後終於讓五的體溫稍微正常了點。
高燒退了,但五並未蘇醒,又昏睡了三,到了今才醒過來。
秀蓮的簡要,虎子想插嘴幾句卻被娘親用眼神製止了,五知道這幾為了自己這家人已是盡心盡力,想盡辦法,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非親非故卻能如此付出,這就是真正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