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嗬嗬……”

看他一臉期待,像尋到新奇玩具的大孩子。

唐文逸見過他醉酒媚態,又見過那憂鬱深沉,此刻卻又是跳脫天真。實覺越是親近,越是如無盡寶庫般教人難以息手挖掘。

正談笑風生,忽然一抹紅影踏空而來,擋住二人去路。

白玉堂一見來人,愉悅麵色瞬間轉惡,語氣亦立下降溫:“原來是展大人。看你行色匆匆,該不會是尋不著凶手,想隨便抓一個半個草莽歸案,以求充數吧?”

展昭眉頭輕皺,明顯的敵視,足見他餘怒未消。

雖已早作準備,心中仍抽起些微痛楚。

“白兄見諒。展某有一事須向唐俠士求證。”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白玉堂登時咆哮大怒:“展昭!你不要太過了!難道在你眼中,我白玉堂的朋友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麵對滔天怒火,展昭依舊是冷靜自若,他微一頷首,道:“展某隻是有疑要詢,並非認定唐俠士便是凶徒,更無鐐鎖加身之意。白兄,清者自清,何懼坦言示人?”

“你——”

他說得坦蕩正氣,白玉堂頓無言以駁。

一旁唐文逸適時邁出半步,替他解了困境:“展南俠說得不錯。事無不可對人言,唐文逸自當據實作答。”

“好。”

展昭倒欣賞這份幹脆,問曰:“展某想問,唐俠士近日可曾到過城郊祿溪?”

“祿溪?”唐文逸思考片刻,“恕唐某耳拙,未曾聽過此溪名字。近日多與白兄四處遊曆,但未曾到過有溪流之處。”

點頭記下,便再問道:“不知唐兄身上衣物可有破損之處?”

“破損?”唐文逸連忙檢查身上所穿袍衣,下擺之處果然有一不知為何物所致的小小破損。

展昭眼神一凝:“唐兄可記得此處是何時劃破?”

唐文逸稍是思索,便搖了頭:“抱歉,實在不記得了。此衣隨身已有些日子,何時破損唐某並無在意。”

“展某或可提醒唐兄。”自懷裏掏出一帕手絹,打開雪白帕麵,內裏放有一根淡紫絲線。

唐文逸不解:“這是何用意?”

“此物遺落在城郊祿溪邊,而溪內今晨發現一老婦身死。”

唐文逸並非愚鈍之輩,立下明白過來:“展南俠是懷疑在下就是殺人凶嫌。敢問南俠,那老婦是何時遭害?”

“據忤作推測,是八月初四子時至醜時。”

聞言,唐文逸坦言一笑:“唐某那夜並無到溪邊行凶殺人。”

白玉堂在一旁聽得惱火。嘴上說沒將人當成凶犯,可所為卻步步進逼。

展昭還待再問,卻被生生打斷:“夠了。展昭,你未免太過!!”白玉堂轉頭與唐文逸道,“唐兄,別管他!我們走!”

“慢著!”

展昭出聲喝止,白玉堂完全不加理會,拉了唐文逸大步離開。

“白玉堂!!”

紅色身影驟動,一把拉住離去的白袖。

臂膀被製,前行之勢受阻,白玉堂猛一轉身,狠狠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亮眸。

“展昭!!”

繁華街上熙來攘往,這二人立在中央之處,毫不退讓地瞪視對方,饒是身邊人潮如湧,一方彌漫了火藥味道的微妙空間突兀而存。

平日的任性,多為胡鬧,便是受害對象是他,他也不會與這隻頑劣白鼠計較許多,甚至願為他作保求情。

隻是今日,他阻的是公事,是齊家上下、宮中太監、無辜老婦合共三十四條人命,怎容他恣意妄為,甩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