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鈴鐺之聲?”
王朝豎起兩耳仔細凝聽,卻始終未得要領,隻得搖了頭:“聽不到。”
“確實有。”
現下就是小小線索亦不能放過。
展昭提氣一躍,飛上屋簷,登高尋找聲音來源。
天色已沉,隱約之間但見有一賣貨郎挑著擔子搖搖擺擺往西麵而去,已離此極遠。
他立即施展輕功,幾個飛躍已追上賣貨郎。
“啊!!”那賣貨郎被突然出現的紅影嚇了一跳,腳下踉蹌往前跌撲。
“小心。”
猿臂一伸,搭上擔身輕輕往前帶上半步,卸去衝前之力順勢將沉重貨擔放到地上。另一手探扶賣貨郎腋下,免他撲倒。
貨擔叮當作響,鈴鐺之聲,原是他架上一個小風車發出。
賣貨郎有驚無險,連忙向這位救了自己的官差道謝:“多謝官爺!多謝官爺!”
展昭微微一笑,道:“不,是在下一時心急,擋了你的去路。”
這賣貨郎雖走東闖西四處售貨,但何曾見過如此和顏悅色,還會給平民說歉的官差?立下眉開眼笑:“官爺哪的話!您叫住小的有何吩咐?”
仔細看了他擔上貨物,皆是南北雜貨以及一些甚為討喜的精致小物,便問道:“小哥可是在這附近做買賣?”
“是啊!這一帶誰不認識我張大全!我做的買賣都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不知平日可有經過堰道大街?”
“有啊!堰道是小的每日回家必經之路。”
“那不知小哥可認得堰道大街住的一位陳姓婆婆?”
“姓陳?”賣貨郎想了想,便道,“是不是姓陳我倒不大清楚,不過堰道隻有一家住了個孤寡婆子,聽說他兒子是個太監!”
展昭眼神一亮:“不錯,正是這位婆婆。小哥,你最近是何時見過她?”
賣貨郎這次思索得久了些,方才有點不太確定地答問:“大概是一個月前吧?我也不太記得了。那日她來得匆忙,說是家中急了用錢,拿來一個小玩意賣我,之後收下銀兩便走了。”
“小玩意?可是一個白玉鼠雕?”
“誒?官爺你怎知道的?”賣貨郎甚為驚訝,有點怕怕地問道:“官爺,那該不是賊藏吧?啊呀!我真不該貪這點小便宜,看那玉鼠貨色不錯隻要一兩銀子,隻道那婆子不識貨……”
展昭對他的自怨自艾不感興趣,打斷問道:“那玉鼠可還在你手裏?”
賣貨郎苦著臉攤開兩手:“賣掉了。”
“賣給何人?”
“一位穿白衣服的公子了。”
“白衣公子?!”展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雖然喜穿白衣的人滿街都是,但案件至此,太多的巧合與誤會讓他不得不隻想起一人。
“你可還記得此人容貌?”
“那位公子?俊俏!小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俊的人!還識得武功,我把小玉鼠丟給他時失了準頭險些砸在牆上,他可厲害,袖子一抄就把小玉鼠手下了!”
展昭還是抱了一絲希望,畢竟會武功、穿白衣服的人在東京開封還是有許多的。
“那你是在何處將玉鼠賣與這位公子?”
“開封府後街。”
“可有記錯?”
賣貨郎非常肯定:“那位公子趴的可是開封府後院牆頭啊!!當時還真嚇了小的一跳!!加上那公子容貌,小的是絕對不會記錯!”
展昭長歎一聲,閉上雙眼,心中無奈更深。
是他了,穿白衣服、武功高強、敢趴在開封府後院的,除那隻膽大妄為的大白老鼠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兜兜轉轉,原來小玉鼠竟在錦毛鼠手上。
若玉鼠在他手裏,凶徒極有可能會對他出手!!
王朝此刻趕了過來,卻已不見了展昭身影,不禁奇問道:“展大人呢?”
賣貨郎從驚愕中回神,指著已經什麼都沒有的遠處。
“太厲害了!唰的一下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