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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大人,齊府後院所埋屍體乃是一名老者,死了約有半年。”
包拯聽了公孫策之言,不禁頷首撚須,思量片刻,道:“公孫先生,此人身上有否能證身份之物?”
公孫策搖頭,道:“隻有一件堇色絲袍,別無其他。”
“本府記得齊家短工供言所述,年前府中曾住了齊壽之堂叔,但亦是在半年前離開。”
“大人意思,那堂叔並非離開,而是遭害,被埋屍後院!”公孫策細思之下,道,“更巧的是,那天書教教主亦是在期間失蹤。莫非這二者便是同一人?”
展昭卻有奇怪:“但據唐文逸所言,天書教教主到中原是來尋友。且他二人姓氏相異,怎可能是堂親?”
公孫策尋思片刻,推測道:“或許,那短工所言之‘堂叔’,並非我等所想那般。”
“先生此言何意?”
“那唐逸風,不正是姓‘唐’麼?齊壽喚他或許並非‘堂叔’,而是‘唐叔’。”公孫策將展昭自齊府所得的奇文紙張放至包拯案上,續道,“大人請看,學生已尋人翻譯此文。乃是西夏六王爺所詔,令齊壽潛伏開封府,以做內應。”
“六王爺?!”
“李繼安?!”
展昭與白玉堂不禁吃驚,竟然是那個讓二人吃盡苦頭最後竟能在大理寺施然逃脫的西夏六王爺。此人所行匪夷所思,且每著皆無人能察,便是知道亦難以破解。
包拯道:“那唐逸風或許隻是來探望舊友。但他身份特殊,齊壽必有收買之心。”
“看來是唐逸風不肯,遂將其殺死埋屍後院。又見他身帶玉鼠華美,便起了斂財之意。可惜齊壽並不知那玉鼠乃是教主掌教聖物,見皇上一時歡喜,便送了入宮。”
便在此時,張龍帶了一個包裹入來。
見他突然回來,包拯不禁奇了:“是否有唐文風消息?”
張龍將包裹呈與案上,打開內裏之物,竟然是數件紫絲衣。
“稟大人,屬下並無尋獲唐文風。但卻在東城郊外一間小客棧內尋到意外線索。”
“哦?你且一一說來。”
“是,大人。我等今晨於城郊一小客棧搜緝唐文風,並無所獲,反而在那登錄簿上發現有‘唐逸風’之名。掌櫃記得那唐逸風在約半年前曾來投棧,後來說要到朋友家暫住,離去後再無歸來,餘下一個裝了紫絲袍衣的包裹,已被掌櫃拿去變賣作數。”
包拯撚須頷首,道:“如此看來,那唐逸風確已遇害。既然包裹已遭變賣,那桌上此物是何來曆?”
“稟大人,此物另有其主。乃是另外一個名叫‘張延’之人所有。此人在本月初一之時登簿入宿,又於近日失蹤,遺下包袱。”
“嗯。”包拯看向公孫策,“公孫先生,你看會否除了那唐逸風、唐文風父子兄弟三人之外,尚還有其他天書教位高者入了開封?”
公孫策思量片刻,便道:“學生亦如大人所想。如此一來,嫌者又多一人。而且……”他抬頭看了看白玉堂,“如此推想之下,即便白義士找到那奇香線索,亦不能證明唐文逸並無殺人嫌疑。”
展昭握緊手中巨闕:“看來此迷隻有逮捕唐文風,方能得解。”抬頭,看向內院客房處。
白玉堂瞬懂他所想,連忙搶出擋他身前。
“你要做甚?”
“白兄,請讓開。”
“不。”
眉皺臉沉,展昭不願再次與他衝突,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將事情問過明白。
“即便有你所言證詞,但那唐文逸仍是最大嫌疑。溪邊紫絲、薄劍隨身、更多次碰巧出現。白兄,你可曾想過,或許唐文風此人本就並不存在,一切皆是唐文逸為蒙我等視聽而故布疑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