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廣福心領神會,行過禮轉身出去了。
周奕目送著廣福離開,回頭,對上羅耀陽深邃難解的眸光,微微呻吟,“你又沒表情?算啦。是我讓著她們的,難不成我還能衝著一群女士揮拳頭?”
周奕心道,你我都不怕,她們自然也不會被我放在眼裏。他努力的解釋著,“這叫……紳士風度……”
“……”
唉,算了,跟你們古人說也說不明白。
“不要怪我說你,你最近的表現確實反常,你的大小老婆們當然會產生非常緊迫的危機意識。”
羅耀陽已經有一陣子不曾涉足他那什麼八宮十六院的。
加上,周奕的來曆尷尬,起先留在府裏本來就是通過非正常途徑,名不正言不順。
現在作為羅耀陽的得力幕僚,周奕享受錦衣玉食倒也勉強說得通,但偏偏還有一大群下人服侍——雖然在某種程度上,是他行動不便造成的。
一直聽之任之的結果就是……
周奕忍不住苦笑,“她們把我當成你的從府外掠來的孌童男寵!”
“……”
隨著羅耀陽沉默的時間變長,周奕背後的汗毛一根一根地豎起來,“說句話啊,喂,你……你不會真這麼想吧!”
他急忙撇清,“我……我隨便說說的,我以後可是要娶妻生子,共享天倫的……”
羅耀陽突然靠近,周奕急忙往後閃,卻發現對方的手臂早就繞到他身後,退無可退。
理智,這得需要理智分析!
“冷靜!冷靜!你看你有老婆,而且不止一個,可見你不喜歡同性;你從不流連煙花場所,說明你對感情還是有潔癖的,啊——”
狗屁的理智喚醒,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對方眼眸裏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大,忙急急更換戰略,
“我一點兒也不認為我長得像女人,……我先聲,聲明,我對男人可沒興……”
未吐出的話,已經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堅毅的嘴唇吞進所有的抵抗聲音,密密地封住粉色的菱角不留一絲空隙。唇對唇緩緩輕柔的摩挲,輾轉,似挑逗似憐惜,霸道的舌則不放過任何機會,細細地攪過對方口中的每一處角落,似要把自己的味道沾染得淋漓盡致,宣告著對領地的占有權……
許久,許久……
吻結束了。
頭抵著頭,羅耀陽渾厚的聲音輕輕傳到周奕的心裏,“周奕……遲了……”
周奕低下頭,收起滿臉的裝傻充愣,閉上眼睛掩藏裏麵的了然,其實……早就猜到了。
“周奕,不管你的腿能不能醫好,都會有你適當的位置。”羅耀陽歎息著摸著周奕那一頭散亂又柔軟的黑發。
其實按祖宗規矩,身有殘疾或麵相不佳的人都不會允許入主朝堂,關乎到廟堂體麵。
那又怎樣?!
孌童男寵?他從未想過……
那樣身份、稱呼對周奕來說是一種侮辱,以他的才能,他會讓他實至名歸,榮耀披身。
周奕極力的忽略口鼻縈繞的淡淡檀木香,抬起頭,裝作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語氣一如既往的不羈,“當官?!”
與其說打消那些風言風語,不如說是羅耀陽的另一種套牢他的方式。
“隻喜歡錢是嗎?!”羅耀陽看他意興闌珊的樣子,想起了以前的情形,嘴角微微上揚,捏了捏他的鼻頭,“你還真是個小錢串子。”
周奕看著對方罕見的柔和表情,心中暗自歎氣……真的是喜歡錢嗎?
這個話題以廣福端著藥箱進來而結束。
帶著清新薄荷味的碧綠色藥膏被羅耀陽親手細致均勻地塗在周奕的臉頰上,清涼的感覺由外至內,讓周奕火辣辣的臉感覺舒服了很多。
羅耀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認為談話已經告一段落。
當然,周奕今天受的委屈是他的疏忽,以後自然不會再發生。
大概是今天下午的‘意外’,讓周奕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剛過了晚飯時分,他便跟羅耀陽打著嗬欠道別,“我要去睡了……”
羅耀陽看他一副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便準了他的‘告假’。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羅耀陽眼裏蒙著一層沉思:近來周奕的精神狀況很不好,午間小憩也不能消除他的倦怠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