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初創(4)(3 / 3)

羅章龍打消了赴日的念頭,在上海尋找《新青年》編輯部。到了出版《新青年》的群益圖書公司,才知編輯部已遷往北京大學。

劉仁靜

羅章龍帶著好多冊《新青年》雜誌回到長沙,見到了毛澤東。他們在《新青年》上見到華法教育會登的文告,鼓勵青年們到法國勤工儉學。於是,毛澤東率二十來位湖南青年前往北京,準備赴法勤工儉學,其中便有羅章龍。這批青年,大部分進入北京的留法預備班,而毛澤東則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工作,羅章龍進入北京大學學習。這麼一來,羅章龍成了北京大學預科德文班學生。

羅章龍結識了李大釗,結識了陳獨秀,深受他們的影響,成了五四運動的積極分子,成了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會員。這樣,他成為北京共產主義小組的成員,也就順理成章的了。

在羅章龍之後加入北京共產主義小組的是劉仁靜。

劉仁靜是湖北應城縣人,字養初,又名亦宇,比羅章龍小6歲——1902年3月4日出生。關於劉仁靜的經曆,鮮見於文獻,本書所述,大都依據筆者1989年9月13日、14日對劉仁靜之子劉威力的采訪。劉仁靜的父親劉曉山是清朝秀才,教私塾,後來開了爿小店。

劉仁靜為長子,弟弟叫劉仁壽。父親寄希望於兒子,送他們上學。辛亥革命之後,科舉吃不開了,父親請親戚資助,把劉仁靜送到武昌的教會學校博文學院學習。那裏相當於初中,主要學英文。這樣,劉仁靜從小打下了很好的英語基礎。

念高中時,劉仁靜轉到武昌中華大學附中。在那裏,劉仁靜結識了一位比他年長7歲的大哥哥。此人是江蘇武進人,名喚惲代英,當時已是中華大學的學生,他給了劉仁靜以深遠的影響。如同毛澤東影響了羅章龍,惲代英給了劉仁靜以革命的啟迪。1917年,當惲代英成立進步社團互助社時,劉仁靜也成了互助社的成員之一。這個互助社以“群策群力,自助助人”為宗旨,以“不談人過失、不失信、不惡待人、不做無益事、不浪費、不輕狂、不染惡嗜好、不驕矜”為“八不戒約”。

惲代英是中華大學文科中國哲學門學生,他喜讀《新青年》,欽慕陳獨秀,跟陳獨秀保持通信聯係,並為《新青年》撰稿。從惲代英那裏,劉仁靜讀到了《新青年》,知道了陳獨秀的大名。

1918年,16歲的劉仁靜考入北京大學預科。不久,他進入物理係。不過,他對社會科學的興趣比自然科學更濃厚,於是轉入了哲學係。在哲學係待了沒多久,又轉往英語係。

劉仁靜拜識了文科學長陳獨秀,參加了新文化運動。

在五四運動中,劉仁靜是活躍分子。當學生遊行隊伍來到趙家樓胡同時,曹汝霖家的大門緊閉。劉仁靜個子瘦小,打碎了曹家窗玻璃,爬在匡互生的背上鑽進曹宅,打開大門,於是遊行者一擁而入……

高君宇

此後,他深受李大釗的影響,加入了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研究會。

惲代英

迄今,仍可在中國革命博物館裏看到李大釗親筆寫的字條:“劉仁靜同學學費先由我墊。李大釗”。

劉仁靜學的是英語專業,李大釗要他研究英文版馬克思主義著作。這樣,劉仁靜小小年紀,讀了許多馬克思著作,開口閉口馬克思如何說,人們送他一個雅號,曰“小馬克思。”

在北京大學圖書館裏,劉仁靜認識了助理管理員毛澤東。他們倆一個一口湖北話,一個一口湖南話,一談起來就是一兩個鍾頭。

在羅章龍、劉仁靜加入北京共產主義小組之後,那批無政府主義分子退了出去。這是因為他們主張無政府,因此連無產階級專政也不要;他們主張無組織,因此小組的書記也不要。

於是,十人小組變為四人小組——李大釗、張國燾、羅章龍、劉仁靜。

然後,這個小組又日漸擴大,發展了一個又一個新的成員——鄧中夏、高君宇、何孟雄、繆伯英、範鴻劼、朱務善、李駿、張太雷、李梅羹、宋介。這些新成員大部分是北京大學學生,例外的隻有三位,即繆伯英是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學生,張太雷是天津北洋大學學生(常在北京活動),宋介是北京中國大學學生。

1921年1月,北京共產主義小組舉行會議,正式定名為“中國共產黨北京支部”,一致推選李大釗為書記,張國燾負責組織,羅章龍負責宣傳。不過,那時的“負責組織”,並非今日組織部的工作範疇,而是指導、組織工人運動。

北京共產主義小組成員,湖南人繆伯英

[1]《毛澤東詩詞選》,第137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