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拾人牙慧(3)(1 / 3)

寫下這樣的題目,自己也覺得的惡心;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人在很多時候的行為,是被事實規定著的。

羅京死了。他的確死了。這是事實。我沒有理據說他英年早逝,也沒有理據說他完蛋了。但作為人,對於同類的一條生命消失,傷感與惋惜是情不自禁的事實。如果一定要說句於此事相宜的話,我想說,他死在中年。

網絡上有太多的人為他哀悼,追憶他生前的好。這也在情理之中。電視伴著長大的人,對一個知名度遠遠超過任何一個元首或明星的人突然離去,如果無動於衷,那真得要懷疑他的感知係統是否有了障礙。

然而在大量的這類對於羅京之死的評說中,有極少的話語,卻也讓人感覺到六月的冷。

有說是一個”沒有頭腦的播音機器“的,有說是”垃圾“並預言將會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的,有……我不想再列舉了,因為,我覺得重複這樣的話,已經就是對死者的不恭了。

我不想猜測說這話的人是否與羅京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我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一個孩子!即使他現在已經比羅京”高壽“,但一個未完成社會化的人,在本質上說,他還是個孩子。隻有這樣推測,我們才有理由原諒他,因為童言無忌。

據說,人是有思想的動物。盡管人在大類上屬於動物,但人要區別於動物,他還必須要有種差,這個種差就是思想。

《思想者》是一件極著名的雕塑作品。對於這件藝術品,也有人說是一個裸著身子在拉大便的男人,並且還建議把這件作品更名為《拉大便的思想者》。這是不是一種思想的表達?或者這也算是一種幽默?如果它的確是一種幽默,我不知道它的顏色是黑的還是白的,它的味道是臭的還是香的。

小孩子當然也是有思想的,而能在網絡上發表言論,他的思想含量應該已經是不低的了。但是,這種思想卻是無緣無故的對死者不恭,實在讓人大惑不解。羅京作為一名新聞播音員,他怎麼就沒有了頭腦呢?也許這孩子所期待的羅京在播音的時候應該搔首弄姿,或信口開河,對所播的新聞內容說三道四吧?羅京莊重地播著,怎麼就成了沒有頭腦的機器了?

現在網絡的評論很自由了,盡管人們可以不同意評論的內容,但基本上可以肯定,發表評論的權利還是得到比較充分的保證。不過網絡是個公共平台,而公共衛生卻是人們共同的期盼。有思想的人也可以拉大便,隻是大便實在不宜在公共場合亂拉啦!雖然那個赤裸身子的《思想者》看起來像是在拉大便,但是到底人們還是沒有看到那惡心的大便,也沒有聞到倒胃的惡臭。

但願這種惡臭不會影響羅京的安息。

在世界讀書日裏的困惑

2012年的4月23日,是第14個世界讀書日。因為在那一天裏,我很困惑,困惑得不知道要寫些什麼,所以,拖到今天才來寫這個關於世界讀書日的文字。

聯合國把4月23日定為世界讀書日,是因為這一天是兩位文學巨人逝世的日子:一位是莎士比亞,一位是塞萬提斯。其實,在這一天逝世可能還不止這兩位,至少還有一位維加。隻是維加這位與塞萬提斯同時代的西班牙劇作家少為人知而已。

我之所以困惑的起因是塞萬提斯。塞萬提斯因為他的《堂·吉訶德》而享譽世界。2002年,位於奧斯陸的挪威圖書俱樂部組織了一次”最值得一讀的小說“評選,組織者在宣布結果時說:“如果有一部在死之前必須要讀的小說的話,那就是《堂·吉訶德》。”更早時候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評論《堂·吉訶德》時說:“這就是我給生活做的總結。”如此,《堂·吉訶德》及其作者塞萬提斯的地位和影響,不言而喻。

那麼,我又為何會產生困惑呢?我想,我的困惑來源於“堂·吉訶德”本人。堂·吉訶德“他沉湎於書,每天晚上通宵達旦,白天也讀得天昏地暗”,他讀得全是騎士小說,村裏人一致認為是書害了原本是叫“吉哈納”的堂·吉訶德。吉哈納的外甥女因此而產生了對書的仇恨,在決定銷毀堂·吉訶德所讀的書時,她建議:“一本都不要寬恕,都是害人的書。最好把它們都從窗戶扔到院子裏,做一堆燒掉。要不然就把它們弄到畜欄去,在那兒燒,免得煙嗆人。”“害人的書”連燒它的煙也會嗆人,這樣的書還能讀嗎?“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看來這個斷言有些可疑了。並非所有的書都能引人進步;讀書固然是費時費神的辛苦活,而“選書”看來更是一種技術活了。有人對希特勒的《我的奮鬥》做過這樣的統計:“每一字,使125人喪失了生命,每一頁使4700人喪失了生命,每一章平均使120萬人喪失了生命。”這樣一算,這部書共奪去367萬多的生命!希特勒的《我的奮鬥》讓人類進步了嗎?這架可怕的“階梯”不但沒能讓人類進步,反而讓數百萬好不容易已經上樓的人摔得腦漿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