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吵架和好,剿匪事務順利完成。南巡出現了更為和諧的家庭氣氛,下一站——杭州。 弘曆也本著良好的認錯態度向趙卿交代了犯錯緣由:當日他們回行宮後,在門口等了一天的福康安將軍馬上向弘曆稟告,駐阿克蘇辦事大臣舒赫德緊急上報說,在兆惠到達葉爾羌之後,清軍因長途跋涉,軍資供給不足。兆惠率400多人渡黑水河搶奪叛軍糧草,不料他們剛過河,橋就忽然斷了,導致剩下近4000清軍無法渡河。就在此時,霍集占率騎兵5000、步兵一萬餘人襲擊兆惠他們。兆惠率領400勇士奮力抗擊,而河對岸未渡河的清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戰友們與人多勢眾的叛軍拚命。最後已渡河的清軍幾乎全軍覆沒,主帥兆惠在侍從的拚死保護下才撿回一條命,遊過黑水河回到大營。而此時大和卓波羅尼都率軍一萬餘人包圍了損失慘重、糧草奇缺的清軍黑水大營。名將兆惠臨危不亂,命令士卒不要驚慌,修築工事防止叛軍偷襲。兩軍對峙,黑水營之役,一圍就圍了個朝野震驚。軍機處不敢怠慢,八百裏加急將戰報送到徐州,當福康安告訴弘曆這個消息時,弘曆心亂如麻,焦急萬分。 “那後來怎麼樣了,黑水營之圍解了沒?”趙卿很關心地問道。
“朕一連下了十幾道聖旨,令北疆富德、阿裏滾所部急速南下支援兆惠。同時還調集了各處兵馬16000餘人入疆。富德到達南疆後與舒赫德彙合之後,再令阿裏滾殿後打圍,這樣就可以解除黑水營之圍。” “那兆惠救出來了沒有啊?”趙卿著急地問道。 “這旨諭才沒發幾天,哪有那麼快?”弘曆很有信心,“不過也快了,黑水營之圍一定可以解除,兆惠也一定可以就出來!” “這個兆惠,原來也不是個砍人專業戶,也有被人一頓海扁的時候!”趙卿自言自語道。 “難道愛妃沒有想過問朕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嗎?”弘曆忽然問道。 “問什麼啊?” “你不想問朕那天發那麼大脾氣是為什麼嗎?” “一方麵,您心煩;另一方麵,”趙卿翻了他一個白眼,“您吃醋唄!” 弘曆微微一笑:“你可還記得朕說過將永遠不會錄用趙君?” “對啊!”趙卿忽然來了精神,“這是為什麼啊?他可是個人才啊,您為什麼不用他呢?” 弘曆歎了口氣,慢慢地說道:“他確實是個人才,不過是在文學、繪畫和佛理等方麵十分有造詣。這些朕倒是很讚賞他,但此人確實不適於為官為將。朕與他談話之間便覺此人雖滿腹文才,但都是些陳腐舊識,其本人毫無新意想法。
他兩次考科舉,雖未考上,但卷土重來也未可知。他倒好,不僅不考了,還一個勁兒地說自己不屑於與官場打交道。這樣一來也就算了,可他還掛記著出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當個小官,而是出將入相。他以一文弱書生之力居然想踏馬關山,平定四夷,這是典型的坐地空談、胡思亂想。這樣的人,根本就是手高眼低,就算是賞他一個官做,他也做不出一個實在的政績出來。空有才學,卻根本無治國之道和安民之策。還針砭時弊,憤世嫉俗,是不能為朝廷、百姓真正做出貢獻、謀取福利的。其人乃是個十足的草包,隻不過是用詩書禮儀來掩蓋點綴了一番而已。” “是嗎?”趙卿有些奇怪,“我看他挺好的啊,你怎麼這樣看他?” “為君者,善識人、善用人,方能成其事。”弘曆說道,“治理國家,最忌諱的就是賢人不用、用人不賢。真正能做出政績的人才能將他置於高位。你看那和珅,雖說他有些不太檢點,但為政還是頗有能耐的,朕將一些事交給他做,朕很放心。但你再看那趙君,整天空談臆想,毫無無治國安邦之才,朕豈能用這樣一個庸人?” 看來這弘曆還真是個行政管理的高手,不僅能將自己的行政管理經驗書寫成正麵教材來教導後人,還能將其轉換成理論講座,講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