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樓附近並不見碼頭，他們雇了一輛臨時停泊的漁船。渡江途中，毓啟同船夫攀談，有意問起對岸有什麼道觀和望江樓的來曆。船夫知道的並不多，隻說哈爾濱多年前一場大水，沿岸房屋被毀的不少，至今還有未修繕的。對岸要有道觀，隻怕裏麵毀得不能看。按他的話說，香客都沒幾個，誰供道爺呢。
“現在都時興拜神社。一有什麼活動，能混點吃的喝的，好處多著呢！”船夫洋洋得意地念叨。
毓啟抿嘴輕笑，敬了他一根煙。又側身將左手探入水中，沿著船隻前行的方向，帶出長長的波紋，不禁感慨：“咱們剛認識那會兒鬆花江還結著冰。也不過幾個月功夫，總覺得過了很久。”
“一個冰封江，一個江水暖。也就這點差別。”沈紫邊說邊抓緊船沿。
毓啟打趣道：“你這話倒讓我想到兩道菜。一個皮凍，一個白肉湯。”
“湯裏的凍豆腐正好就是咱們仨！哈哈哈！”船夫兀自搶白，逗得毓啟也眉開眼笑，衝他豎起拇指。
男人們沒正經的哄笑，倒讓沈紫的嘴閉得更緊了。她悵然若失地望向拋在身後的望江樓，假意看不出任何端倪，隻橫下心向著別人也武裝起自己。下船時，沈紫搖搖晃晃地差點跌下去，等在岸邊的毓啟一把抱住她。上岸後她尷尬地避開對方，故意一個人往前走。毓啟跟在後麵，手裏拿著不知從哪裏撿來的樹杈子，邊走邊揮趕，還哼著小調：“哎喲哎喲，黃燦燦的大地，紅彤彤的日頭，我心愛的駱駝又不肯走。等啊等啊，灰蒙蒙的風沙，慢悠悠的停歇，那隻駱駝還是背叛了我。”
沈紫覺得字字帶刺，忍不住回頭白了他一眼，“你這哼的什麼呢？亂七八糟的！”
“這歌還是跟在沙漠死裏逃生的商人學的。在沙漠裏人和駱駝相互依賴。可駱駝又是最容易背信棄義，丟下主人先死去的。”他見沈紫表情忽然凝重，便笑了笑，“咳，你可不是那隻駱駝啊！”
“趕緊找道觀吧！”她不悅地板起臉。剛抱怨完便在一片廢墟中找到那間道觀，頓時興奮地叫起來：“找到了！”
毓啟順勢望過去，果真見到一間殘破的道觀。走進瞧，圍牆的土層都開始剝落，露出花花白白的底子；裂縫的地方還長出參差不齊的野草，同牆頭正開的黃色小花遙相呼應。朽了半邊的黑色匾額歪斜地掛著，也就剩了個‘雲海’二字。門是虛掩的，事實上也沒辦法合攏，腐爛得不成樣子。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咯吱作響的聲音如百抓撓心，嚇得沈紫繞到他身後，慫恿他去打頭陣。
毓啟也覺得氣氛有些陰森。尤其進入院內，荒草叢生，唯一通往正殿的小徑也被爛木頭和石塊堵著，看上去像是遭過大劫而廢棄的。草叢裏還飄來一陣惡臭，像是什麼動物死去的味道。他厭嫌地捂住鼻子，對殿內的環境更不抱希望。說也奇怪，外麵殘破不堪，大殿卻幹淨整潔。正中的三清神像有兩人高，底座卻一絲塵埃，看得出是經常擦拭過的。他正疑惑，忽然聽到沈紫大叫一聲：“有鬼！”
（昨天忙了一天，累得沒工夫寫文。現在訂閱隻收一千字的金幣，我後麵會再補兩千字的劇情，那樣大家重看也不用再付多餘字數的錢。對不住，因為人在外地，確實時間不多。而且我卡情節了，也寫得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