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發展到最後,離和謝右臣決戰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竟是連耳旁風都懶得吹了,開始繼續對我擺出一副仇視的姿態,她不知道,這對我毫無作用,意外的,竟然對方平產生了作用。
當知道方平已經將錦瑟綁到謝右臣身邊時,我開始崩潰,深深的明白錦瑟馬上便要回去了,我既然不忍傷她,那麼她勢必是要回去的。
那日晚上,軍營開始大亂,我知道錦瑟已是留不住了,不管是有意還是刻意,我都不想看到她在自己麵前擺出一份陰鬱的心情,他們以為沒有我的刻意他們能那麼輕易將錦瑟救走嗎?也或許,謝右臣正是知道了我的這份刻意,才會將綏遠關留下來氣我。
是的,我被氣瘋了,吐了鮮血,但也清醒了,徹底明白了一句話,如果你愛她,便要看著她幸福,無論是以何種方式幸福,都請看著並祝福。
後來的五年,我都處在這種困境中難以自拔,其實我還放不開,潛意識中他們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但是我必須去接受,這是必要的,也是必須的。
但沐漣漪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師傅去世了,斷腸山莊也沒了,這個驕傲的女人,並不是第二次在我麵前流淚,但我卻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軟弱。
我答應讓她留下來,但我明確地告訴她,“我從來沒想過要把你當作誰的替身,所以你做好呆在這裏被我冷落的打算。”那個時候我還習慣了寂寞。
但是當謝堇年出現在我麵前時,這種寂寞徹底被摧毀地煙消雲散。
這是個奇怪的孩子,我一見他就知道這是錦瑟的孩子,因為和第一次見錦瑟的感覺一模一樣,他遺傳地很好,謝右臣的相貌,錦瑟的韻味,讓人沒個毛孔都被嫉妒占據,但也忍不住想要去碰碰他,想要去戀愛他。
堇年不怕生,而且表現出一股很強勢的姿態,就像當年的錦瑟如出一轍,在歹徒出現時,他毅然地朝我伸出手,“叔叔救我。”
這是個不能拒絕的人,我想也沒想便用食物將他引誘來了自己宮中,懷著一絲幸災樂禍,看,沐錦瑟,這麼多年了,我還能在你的人生中引起波瀾。
謝堇年又雙很迷人的眼睛,我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神,“堇年,如果我有個女兒,你願不願意娶她為妻?”
謝堇年咬著糕點含糊不清,“你女兒有沒有我母後美?”
我搖頭,“恐怕很難。”
謝堇年立刻搖頭,“你不娶。”
我苦笑,“我盡量。”
謝堇年想了想,“那我考慮考慮。”
好吧,我不僅輸給了謝右臣,也輸給了他的兒子。不出兩天,他們果然趕了過來,我沒有朝著錦瑟認真看,但是眼神卻是跟著她的,作為兩個孩子的娘親,我頓時覺得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心裏的落寞瞬間傾塌,特別是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投下的陰影時。
我朝著屏風後麵輕輕招手,將漣漪拉來懷裏,五年來,這遲到的充實是不是讓她等得太久了,我嚐試著問她:“一個女兒,我想要個女兒。”
仍然是驕傲的眼睛,但是落寞的臉上瞬間明亮,就連人間四月花都比不上。突然我發現,我跟漣漪的女兒,未嚐不會比錦瑟差,謝堇年那小子確實是有福的。
自從母後去世的那一天起,幾乎每一天,都有人在說父皇,說他不是一個好皇帝,那時候我還小,不知道當好皇帝和納妃有什麼關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當皇帝還有一個艱巨的任務,那就是為皇室延續珍貴的血脈。
自從懂得這個之後,我不止一次地在父皇麵前提過,我不當皇帝了,因為我延續不了皇室的血脈,我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除了母後之外,我甚至討厭和每一個女性觸碰,即使是靠近也不行,厭惡,從心底發出的生理厭惡。父皇說這是一種病,要治。
我也知道,這和別人很不相同,也積極配合禦醫治療,卻仍然無果,我仍然討厭女子,年長的,年少的,各種年齡階段的女子,禦醫們終於抱歉地對著我搖頭,“恕臣無能,實在不知道殿下是這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建議父皇帶著我去找高人請教。
所謂的高人就是常年躲在深山老林中研究草根的那些人吧。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父皇還是帶著我去了,也就是那個時候,從所謂的高人那裏傳來一個說法,那就是我這輩子一定有個貴人,需要用生命去等待和珍惜的貴人,才會這麼排斥其他人。
哦對了,那個貴人還是個女子。
我覺得完不可思議,接著便把這種話說看做一種笑話,我生性涼薄,從來都是討厭女子的,怎麼還可能有一個女子般的貴人,我隻當耳旁風對待了。
但是別人卻不這樣認為,那段時間,很多人開始進宮進獻各種女子,人人都說是奇特的,但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奇特在哪裏,仍然不能接近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