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離開心島之前,決定繞道去一下幽雅小築,除了請程秀雲代為照顧曹蕊鳳之外,還有一項事情就是長風對兩次從自己手底下逃脫的黑衣蒙麵人產生了興趣,而對方居然認識自己,可見他一定是自己見過的人其中之一,而他見過的人當中,武功最高就屬那個從來沒有在自己眼前出手的日出山莊的莊主歐陽震,長風心中懷疑那個人可能就是他,或者就是刺殺林綺夢女殺手一方的人,長風現在還不能肯定,所以才回轉之前,請程秀雲動用一下河道的情報網查一下,這些事情本不用長風說,程秀雲也會查的,隻不過長風的到來,讓程秀雲調查的範圍縮小了,這樣就更加容易查出是什麼人。
長風沒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曹蕊鳳,怕她擔心,但是對戚雷卻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訴了他,讓戚雷暗中留意,嚴防此人會上山行刺曹蕊鳳,要他暗中保護好曹蕊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戚雷就是吃過這樣的虧,這方麵戚雷比長風更有慘痛的教訓,長風將曹蕊鳳的安全鄭重的交給了戚雷,兩兄弟匆匆再次相見不足一月,就在楓林渡揮淚告別。
碼頭早已接到通知,軍師即將要離開,十三路人馬中,每一路都有自己的標記,如果是山寨,寨丁的衣服上都繡有本寨的標誌,像斷情寨和清風寨都是“曹”字,衣服的顏色稍有差別,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連騰的騰空寨的寨丁繡著的是“連”字,很容易辨認出來,而像快刀門這些是江湖門派,他們的標誌就是他們的兵器,刀上有自己特有的記號,衣服顏色也是基本統一的。其他手下人數比較少的,穿著就比較隨意,但也能從穿著和兵器上能夠看出身份,長風一到碼頭就認出這個碼頭的負責頭領叫人牽了一匹馬等他。
長風走上前去,向那名頭領道了一聲謝,翻身上馬,獨自一人慢慢的向海陵城進發。
朝廷會承認曹蕊鳳這一支軍隊不像軍隊,百姓不像百姓的武裝力量存在嗎?曹功方在世的時候都不敢做的事情,曹蕊鳳居然敢做了,曾成拿著曹蕊鳳給他的奏折,心裏嘀咕道,難道主公又變了心意,打算將曹蕊鳳培植出來對抗寇允文,這一點不現實呀,先不說寇允文掌握朝廷數十萬的邊疆守土軍隊,曹蕊鳳這一邊內部鬥爭還很複雜,哪有實力對抗寇允文,真不知道主公為什麼會給老師這道密旨,讓他交給自己。
不用想的太多,不用管太多,這是做下屬最基本知道的行為準則,還是盡快回京城,向主公稟報這一切吧。
從楓林渡到海陵城不到兩天的路程,長風足足走了三天,才到了海陵城的城牆下。
林家的情報網絡對長風的行動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長風從動身到出發,每天都有人把訊息飛鴿傳書給林綺夢,但是沒有想到長風會在那晚休息的小山村呆了一整天,這個地方可沒有覆蓋在林家的情報網絡之內,害的甄萍兒在海陵城的西門等候了一天都沒有等到人影,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情呢?幸虧第二天情報又發現了長風的蹤跡,甄萍兒這才放心。
算算時間,午飯之前就應該能到了,偏偏就是半天的路程,長風走了一天。
甄萍兒心中把長風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罵遍了,才看見長風騎在馬背上,慢慢悠悠的沐浴在燦爛的霞光下,搖搖晃晃的往城門走來。
甄萍兒看他怡然自得的樣子,憋了一肚子火,全撒在陪他出來的小鴛身上,長風進的城門,看見火氣十足的甄萍兒,再看一臉無辜的小鴛站在身旁,就知道這跟甄萍兒脫不了幹係。
長風看著下馬對穿回女裝的甄萍兒道:“萍兒,你怎麼穿回女裝了?”
“被人家發現了唄!”甄萍兒沒好氣道。
“也是,紙包住火的,你換回女裝也好,以後就不要當我得的書童了。”長風最怕得就是對著林綺夢的眼神,她的眼神像把他能夠看穿一切似的,甄萍兒被她看穿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是當然了,綺夢姐姐認我做了幹妹妹,你以為我還要伺候你嗎?”甄萍兒撇著嘴道。
“那我豈不是還要稱你甄小姐了,甄小姐這麼遠來接長風該不會就是要告訴長風這個吧!”長風心中一動,早知道就不回林府了,你在這兒有了依靠,我也不需要替你擔心。
“不錯,但是除了這些之外,綺夢姐姐讓我一定要把你接回去。”甄萍兒鄭重道。
長風心中一緊,這是為何,是重視我,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長風已經沒有當初下山那麼單純了,凡是人要做某一件事情一定有他的目的,長風也學到了這一察言觀色的一點小本事,於是正色道:“長風身為林府的西席,自然會履行自己職責,一定會做到期滿為止的。”
“那就好,我們回去吧!”甄萍兒帶領長風回到林府,長風回到自己隻住過一晚的梅苑,和衣躺下。
不一會兒丫鬟傳來話,說林綺夢要給長風洗塵,長風推辭不掉,隻得前去,筵席上有東方碩,還有跟長風素未謀麵的東方芙蓉,再就是甄萍兒和林府,至於為什麼家主林雲苞為什麼沒有出現,林綺夢的解釋是林雲苞偶感風寒,不能前來,長風也從東方碩的眼中得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心中釋然,客套一番,坐了林綺夢的下首。
長風離開曹蕊鳳心情不好,加上自己不善言談,席間又多喝了幾杯雪裏紅,自是不勝酒力,昏昏欲睡,他們談論些什麼,長風一句也沒聽到心裏麵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翻看自己包裹,錦囊還在,一半金鎖完好無缺,幽鳳匕也在,還有老泰山的手紮也在,這是臨下山,曹蕊鳳特地拿給他的,隨身還有一把曹蕊鳳請工匠為他打造的精鋼軟劍,曹蕊鳳拿走他那把,這把是給長風防身的,所有東西都在,這才放下心來,想起曹蕊鳳的神情,以後一定不能再貪杯,要時刻保持清醒,他現在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還有一個溫柔的未婚妻需要自己照顧和保護。
長風將精鋼軟劍纏在自己腰上,這把軟劍與自己先前的長度一摸一樣,劍柄末端上還刻有 “鳳兒”二字,想起曹蕊鳳長風心中不由一振,半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見到自己心愛的人兒了。
長風起身,丫鬟端來梳洗的水和毛巾,長風稍稍梳洗一下,出了梅苑,今天是自己第一天當那個西席先生,自然要精神一點。
長風剛出梅苑的門就碰上了已經當了一個月東席先生的東方碩,隻見東方碩首先打招呼道:“長風兄,早!”
長風雖然不喜他,但也欽佩他的才華,微笑還禮道:“東方兄也很早!”
“長風兄這麼早準備去哪裏?”東方碩微笑的問道。
“自然是去做一個西席份內的事了?”長風不解道。
“那長風兄現在還是不要去了?”東方碩道。
“這是為何,難道這林家小姐請我們就這麼白吃飯嗎?”長風更加不解道。
“當然不是這樣的,隻是這個時候林小姐還沒有起身呢?”東方碩比他早知道林綺夢的生活習慣,告訴他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林小姐怎麼還沒有起床?”長風不敢相信管理這麼大的家族生意的人居然可以過得這麼清閑。
“據說小姐自小身體羸弱,大夫囑咐睡眠要長一點,這樣有助於延長林小姐的壽命。”東方碩解釋原因道。
“原來是這樣!”長風點頭明白道,身體不好的人是應該多休息才是,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長風轉身想回自己苑中卻被東方碩叫住道:“長風兄不介意的話,東方碩與長風兄一同去觀賞鴛鴦湖邊的如何?”
長風正愁沒事可幹,反正也是在林府,了解一下居住的環境也是應該,欣然允諾。
長風見識過心湖的煙波浩淼,水天一色,眼前的鴛鴦小湖卻如小家碧玉,浪微水清,這裏的水清到可以看見水裏遊動的魚兒,遠不是心湖能夠比擬的。
“長風兄覺得這裏的景色如何?”東方碩的折扇指著眼前的風景問長風道。
長風微微點了一下頭道:“這裏的確是景色怡人,秀麗如畫。不過東方兄把我引到這邊來有什麼事要對長風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