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名家與名著奇觀(1)(2 / 3)

《漢書》是《史記》以後又一部重要的紀傳體史書,開創了斷代史體例。全書計十二帝紀、八表、七十列傳,共一百篇。記載自漢高祖元年(公元206年)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二百二十九年的曆史。

班固寫《漢書》乃受詔而作,因此,他的立場基本上站在封建統治階級方麵,強調帝王正統,對曆史事件和曆史人物的評價以儒家思想為依據,缺乏《史記》那樣強烈的批判精神。但班固撰修時,能博采群書所長,比較重視客觀史實,而且也有同情人民的一麵,所以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揭示當時社會的種種矛盾,暴露統治者的凶暴殘酷。像《霍光傳》表現外戚與皇權之間的鬥爭,《龔遂傳》反映農民的饑餓與暴動,都有重要的史料價值。

《漢書》在文學史上也有一定的地位。它的語言嚴謹、整齊,帶有駢偶成分,在描寫人物、敘述史事方麵也有較高的藝術成就。

陳壽與《三國誌》

陳壽(公元233-297年),字承祚,安漢(今四川南充北)人,西晉史學家,原為蜀漢文臣,入晉後,官至治書侍禦史。所著《魏書》、《蜀書》、《吳書》,北宋時合為一書,改為《三國誌》。

《三國誌》記述自黃巾起義(公元184年)至晉滅吳統一天下(公元280年)近百年間的曆史。在陳壽以前,關於三國的史書隻有國別史,這百餘年間的史事頭緒紛繁,陳壽雖分別編寫為《魏書》、《蜀書》、《吳書》,卻能夠從總攬全局的角度處理,顯示出特異的史才。他以曹魏的幾篇帝紀總錄這一時期曆史上的大事,又以魏蜀吳三書分寫三國鼎立的始末。具體事件的敘述則采取互見法,如殺董承事,在《魏書·武帝紀》中極簡略,而於《蜀書·先主傳》中則詳述內情。所以表麵看是三書,實際上卻是經過精裁密縫的統一體,於斷代史中別具特色。

《三國誌》有實錄精神。陳壽的父親曾被諸葛亮處刑,而《蜀書》中對諸葛亮卻推崇備至,高度評價其一生業績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但對失街亭及“將略非其所長”等也不諱言,既如寫漢魏、魏晉易代之事,雖不得不隱諱,仍不失為實錄。如寫曹操挾漢獻帝遷都許昌,他用史筆點出是董昭等出的主意,又曹操受命為魏公、魏王“皆昭所創”。寫司馬氏受禪代魏,隻在《魏書·三少帝紀》中說“如漢魏故事(像曹魏代漢的舊例一樣)”,隻此五字,足以令人深思。當然,個別記述上也未免有失實局限之處,如《三國誌》中將三國的鼎立和蜀漢的失敗都歸之於天命,宣揚了皇權神授的觀點。此外,對曆史人物偏於品評他們的氣量才識,而削弱了對其曆史作用的分析評價。

《三國誌》成書早於範曄《後漢書》。後人因推重陳壽的史學和文筆,於《史記》、《漢書》、《後漢書》三史外,加上《三國誌》合稱“前四史”。

南朝劉宋時裴鬆之曾為《三國誌》作注,是研讀《三國誌》時必不可少的輔助。

幹寶與《搜神記》

幹寶,字令升,新蔡(今屬河南)人,東晉史學家、文學家,生卒年不詳,元帝時以佐著作郎領修國史,著《晉紀》,時有良史之稱。由於當時社會形成侈談鬼神、稱道靈異的風氣,一些文人往往引經史舊聞來證明鬼神報應的靈驗,幹寶也不例外。他據百家古籍,收集了許多古今神怪故事,編成筆記體小說《搜神記》一書。原書已佚,現在流傳的二十卷本是由後人從《法苑珠林》、《太平禦覽》等書輯錄而成。

《搜神記》中最有價值的部分,是一些優秀的民間傳說,雖然帶有神異色彩,卻有很強的現實性,借助非現實性的離奇情節,強烈地表達人們的愛憎和願望。如《韓憑夫婦》寫韓憑夫婦雙雙被宋康王逼得先後自殺,分葬兩塚,結果墳上各長大樹,枝葉相交,又有鴛鴦交頸悲鳴樹端,頑強地實現他們“死同穴”的誓言。這些故事裏的浪漫主義情節有助於主題的深化,體現了民間傳說的特色。又如《李寄斬蛇》歌頌少女李寄勇敢機智除害安民,還有一些寫男女為爭取愛情幸福而鬥爭的故事,都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在魏晉眾多的誌怪小說中,《搜神記》是最好的一種。雖仍是收集資料式的整理記錄,非有意寫作小說,但已明顯擺脫“殘叢小語”的狀態。《李寄斬蛇》、《韓憑夫婦》等更有了一些人物描寫。這些作品都已開始了虛構和想象,有了明確的主題,屬小說的雛形。

範曄與《後漢書》

範曄(公元398-445年),字蔚宗,順陽(今河南浙川東)人,南朝劉宋時史學家。曾任尚書吏部郎,元嘉初年以罪降宣城太守,在任所著《後漢書》,後官至左衛將軍、太子詹事。元嘉二十二年(公元445年),因參與統治階級內部皇位之爭,被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