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赫連宣將孩子交給了寧千夏,沒告訴他們。
“蕾蕾懂事的時候,就聽養我的叔叔說,蕾蕾剛出生就被人販賣去東國,由於買商放賣商的鴿,賣商一氣之下就把蕾蕾丟了,後來被要飯的拾到,後來就跟他們一起去要飯,後來……”
蕾蕾的每一個“後來”都聽得赫連宣心驚膽戰,雖然他清楚的知道蕾蕾是故意的,如果蕾蕾真如她所說的這般悲慘,她怎麼會知道曾經他要殺她,怎麼會對他有如此強烈的恨意,赫連宣感覺得到,蕾蕾看自己的每一個眼神,都透著複仇因子。
赫連宣決定,他要問問寧千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跡等人給無雙一個“要你多事”的眼神。
想試探蕾蕾,卻弄巧成拙,無雙摸摸鼻子,捂住蕾蕾喋喋不休的小嘴。
台上,當眾人看清楚上台的人時,掌聲驟然停止,張著嘴,目瞪口呆,太子妃怎麼會是她?這下又完了。
不知情的人,驚嚇的同時也有些好奇,那個小女孩是太子的幹女兒,卻叫太子妃姐姐,難道林家小姐是後母。
天啊!再次被雷到了,太子居然有前妻,還跟前妻生下個女兒,他們怎麼不知道此事。
太子的前妻是死了,還是被拋棄,看到太子對女兒的緊張程度,一定很愛他的前妻。
而知情的人了然,赫連宣的太子妃陰妙菡,是死了,還是失蹤呢?
再次印證,皇室的水,深著呢!
一曲畢,林婉兒優雅的起身,走向前,揚起淺淺的笑容,微微彎腰。“謝謝。”
她有自知之明,剛剛自己彈的有多糟糕,她心裏有數,就如娘所說,她不是來拿獎的,也不是來炫耀自己的身份,而是來見赫連宣。
在這個氣氛怪意的時刻,不知是誰,站起身,大叫好,接著掌聲響起,如雷貫耳。
這就是現實,隻要你有權力,豬都能被誇成是西施。
“紅發叔叔,蕾蕾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蕾蕾對著無雙的耳朵吼道。
古跡撲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丫頭,太有才了。
“小鬼,要死了,我的耳朵。”無雙哀叫道。
還在鼓掌的人一臉尷尬,額頭滿是黑線,實話也不用吼出來吧。
台上的林婉兒眯起妖媚的丹鳳眼,看著蕾蕾的目光變得陰冷,怕有失身份,林婉兒還是優雅的道謝,台下離開。
萬花樓的媽媽輕咳了聲,洪亮而優美的嗓音響起。“嗯,感謝林小姐的……精彩演出,下麵有請最後一位參賽者,她來自北國……說到這裏,我要向大家解釋一下,由於我們最後一位參賽者第一次來東國,又很不幸,因意外來不了了,她特意派人來告訴我,要求她表妹代她演出,請大家歡迎陰靈小姐,為我們彈一曲。”
眾人喧嘩,跟剛才林婉兒一樣的曲子,剛才那曲子已經讓他們跌破眼鏡了。
現場隻有少許人鼓掌,對什麼陰靈小姐,他們是很不屑。
蕾蕾到是很奮力的鼓掌,隻是勢單力薄,她的鼓聲就如丟進茅坑裏的小石子,掀不起波瀾。
“你好像很看好那個陰靈小姐。”無雙看著奮力鼓掌的蕾蕾,一又小手都被拍得通紅。
“哼。”蕾蕾哼著,扭過頭,好似在責怪他沒給力。
沒有上台前的致詞,陰妙菡直接走向琴,落坐在琴前,沒人看到她的真麵目。
陰妙菡坐在琴前,看著那一根一根的琴弦,她知道赫連宣就在台下,想到被他摔死的那個孩子,心裏的悲痛化為酸苦的淚水,迷糊了她的視線,一個眨眼,淚水不爭氣的滴落。
陰妙菡咬牙,不讓自己抬頭,也不讓自己去看台下的赫連宣,心在顫抖的痛著,是害怕,是仇恨。
掩飾自己的情緒,顫抖的手指拉起一根弦,一個低音回落,陰妙菡一驚,手指在碰到琴弦的一瞬間,有些模糊的影象在腦海裏若隱若現,第一次,那些影象沒讓她感覺到頭痛。
“試試吧,你行。”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闖進陰妙菡耳畔。
陰妙菡一愣,不知為何歐陽寒來到她麵前,她驚鄂的抬頭,斂盡眼底的悲傷落寞,在歐陽寒藍眸而幽靜的眼眸中,她看到了無盡的溫柔和希冀,歐陽寒伸手擦過她眼角的淚,淡淡地笑:“相信我,你行。”
“歐陽寒。”陰妙菡搖著頭,她從來沒有彈過琴,欲起身,卻被歐陽寒按住她的雙肩。“別急,先隨便拉幾根弦,可以隨便彈幾下,熟悉下這台琴。”
“嗯。”陰妙菡點頭,她沒彈過琴,卻莫名的喜歡。手指隨便拉著琴弦,發出的聲音,繚亂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