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衛嫤做生意也帶了韋家一份,漸漸地韋家也富裕起來。雖然置辦不起十裏紅妝,但能力範圍之內還是能給阿彤置辦一份像樣的嫁妝,最起碼不讓她比其它皇家媳婦差。
韋家是這樣想的,奈何慶隆帝不同意!在其它皇子爭成鬥雞眼時,隻有厚熙安心當他的孝順兒子。而且厚熙生得那般俊朗,從小就受他喜愛,這樣優秀又孝順的兒子,大婚無論如何都得辦熱鬧點。賞厚熙未免太打眼,慶隆帝轉了個彎開始施恩韋家。他正是下令徹底推翻前朝公論,赦韋相無罪,同時發還當年抄沒的家產。
韋舅舅和韋舅母並非重男輕女之人,他們對僅有的一雙兒女同樣寵愛。天將這樣一批橫財,又是在這樣的時機,韋舅舅也猜到了皇上的幾分用意。韋家當年的冤案能平反就足夠他痛哭流涕,大開祠堂告慰先祖,至於錢財這些身外之物,給了女兒又何妨。
本來就豐厚的嫁妝再加上厚厚的一份,本來說置辦不起的韋舅舅,這會徹徹底底地弄出了一份十裏紅妝。
當然這都是後話,不過身為表嫂衛嫤卻清楚阿彤嫁妝規模,以及整個婚期的緊促。因為實在太趕來有些衣裳來不及做,在奉旨離京前她還去錦繡閣寧掌櫃那訂了一批錦衣華服緊急送往西北。
眼看著還有兩個月就要成親,端王怎麼這時候被派出來了?
“還不是因為本王有個好弟弟,”端王瞥了眼旁邊但笑不語的平王,“平王殿下****往在內務府任職的外家跑,導致那邊用力過猛,本來下個月月末才能準備好的依仗提前一個月完成。父皇見太子殿下廢除圈禁後,大哥和六弟都很忙,不忍心他們過分操勞,便將這舟車勞頓又刀光劍影的苦差事給了我們倆。”
旁邊平王但笑不語,似乎沒聽見端王在編排他。
“那咱們可真得快點,怎麼都不能耽誤端王殿下的大喜之日。”說完晏衡看向趕來的幾位村民:“這便是當今聖上的兩位親子,端王殿下與平王殿下,他們代表皇上前來打擊倭寇。本官人微言輕可能保不了你們,但兩位殿下乃是天潢貴胄、鳳子龍孫,定能一舉蕩平倭寇,且保水匪招安後無恙。”
若是別的皇子過來,晏衡說話定不敢這般隨意。按照他與阿嫤的計劃,要先把這兩個月查到的證據先行遞過去,闡明前因後果然後再行請示,總之怎麼穩妥怎麼來。
但端王不一樣,自打三年前他成親那夜接到密旨,兩人便有了交情。後來無論是班、韋兩家交情、或是端王喜歡廣源樓美味,還是阿嫤交好九公主,亦或者聖駕西巡那次端王依照他賬本查賬,林林總總三年經曆下來,兩人已經有了很深的交情,這會說話也更直白些。
果然端王沒有絲毫怪罪,他反倒通過晏衡隻言片語初步弄清事實真相。
“依晏衡所言,是想招安水匪,通過他們對水路的熟悉來打擊通過水路逃竄的倭寇?”
“差不多就是這樣,殿下且聽臣細細道來。想必殿下也奇怪,為何江南府兵年年抗倭戰績卓越,這些年來倭寇卻越發強橫。因為那些卓越的戰績,都是來自普通百姓,府兵層層派發任務,完不成任務便隨便抓漁民前去充數。平民百姓不僅要受倭寇襲擊,還要忍受官府盤剝,無奈之下隻能派族人入夥水匪,製衡倭寇與府兵,保家園平安。”
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的平王這會終於變了臉色,端王更是直接咒罵出聲:“豈有此理,這些府兵心中可還對朝廷有絲毫敬畏。十惡不赦的倭寇,竟成了他們魚肉百姓、橫行鄉裏的借口。”
胸膛一陣起伏,破天荒地端王了解到這些年父皇的不易。看似坐擁天下手掌大權,可底下官員貪腐、陰奉陽違,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拿他當傻子戲耍。屬於皇族的榮耀在心中激蕩,他是父皇的兒子,無論如何不能看這幫蠹蟲如此侵蝕大越的錦繡江山。
親自扶起幾位誠惶誠恐的村民,他雙手抱拳長揖一禮,麵色無限誠懇:“勞煩幾位鄉親回去轉告水匪,隻要他們肯帶路,本王定會身先士卒帶頭剿滅倭寇。待功成之日,本王定會稟告父皇論功行賞。”
幾人本是奉族長之命,帶信物前來請晏大人相助。沒想到他們不僅請動了晏大人,甚至連高高在上的皇子也許下承諾。感動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他們心裏這會再也無一絲疑慮。
召集在水寨的兄弟,把那幫無惡不作的倭寇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