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土地祠前遭戲辱 綠發紅須逃何急(1 / 3)

百尺飛劍綠發紅須叟甘為我心想:“難道這是我疑心生暗鬼不成?”

誰料,念頭方落,後頸窩突又吹來一股熱氣。

他心既驚且驗,後臂一掌甩出,以最快速度轉過身來,任是飛鳥,也逃不出自己的視線,這一次,他倒要看看這人是鬼是狐。

可是,不管他有多快,當他回過身來,依然什麼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適才,他明明覺得那股熱氣,是從一種人口裏吐出來的,為什麼竟然沒有一絲影。“難道這人輕功,比閃電還快?”他不相信當今武林之,有這五種近乎遁形的奇奧武學。

這不相信嗎,事實會叫你非相信不可。

就在他微一怔神之際,背後熱氣再又吹來,並且還飄來一聲冷哧。

任是綠發紅須是如何膽大,也不禁大為驚凜震駭。

他知道這人武功,已達神權莫測之地,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迫使對方現身,除非他是自願。

他也是老江湖了,自己既然棋差一著,還不如幹脆服輸,免得再遭戲弄,於是低喝道:“是哪位高人,在與老夫開玩笑,要是以為我甘某人尚堪領教,不妨現身一見。”

果然,見字剛落,隻聞一縷朗朗之聲,說道:“姓甘的,你就轉過身來吧!”

百尺飛劍綠民紅須叟,耳朵一聞語聲,便知是酒樓上,那具名天荒地荒的一對土老地,不由惡念陡生。

趁著自己緩緩轉過身軀之際,已從懷摸出一物,握在掌心。

這東西入手,頓時又恢複了他原有狂傲.回過身來,緩緩抬起目光,向兩丈外的一對土老兒瞄了一眼,嘿嘿一聲冷笑,說道:“朋友,光彩些,須知我百尺飛劍綠發紅須叟,豈是好欺之輩,還不據實道出姓名來曆……”

他說到此處,又是連聲幹笑。

那瘦小的一個,嘴唇一撇,說道:“否則又如何?”

態度輕蔑,又是連幹笑。

綠發紅須叟大怒,說道:“嘿嘿!你總該知道老夫百尺之內,劍無虛發。”

高大老人毫不在意地說道:“柬貼上,已留下老朽的名號,難道閣下沒有看到?”

綠發紅須叟再度冷笑一聲,說道:“你當老夫是三尺小童麼?別說武林根本就沒有天荒地荒兩個怪名,即使有,難道老夫不會認識?”

高大老人沉聲說道:“老朽弟兄,隱世埋名,故不為人所知,不象閣下,綠發紅須,惡名掛在頭頂之上。”

此語一出,綠發紅須叟再也不能忍耐,低吼一聲,道:“不管你是真是假,今宵均都插翅難飛。”

說時,呼的一掌劈出。

漫天狂飆,直如天風下壓,挾著萬馬奔騰之聲,令人驚心動魄。

兩個怪老人,雖都身懷絕世武功,也不敢絲毫大意。

隻聞天荒老人說道:“袁海,你退下替我掠陣,讓我接他兩掌試試。”

地荒者人將頭一搖,說道:“宣戈,我說過,這怪物由我對付,你不能爭的,難道你會忘記?”

他雖是在說話,掌已拍出。

兩股勁疾如山的掌風,剛一接觸,便聞“咋嚓”一聲巨響,各自後退一步,竟是八兩半斤,不相上下。

綠發紅須叟環眼暴張,鼻孔裏,一聲冷哼飄出,宏著聲說道:“老匹夫,你敢再接一掌。”

地荒老人不屑地說道:“慢說一掌,象你這樣的功夫,就是千掌,又能奈老夫如何!”

綠發紅須叟還沒有見過比他更狂妄的人,不禁七竅生煙,雙臂一圈,同時推出。

狂海乍起,宛如駭浪驚濤。

他已運出十二成真力,很想將地荒老人一掌劈死。

其用雖是惡毒之極,可是,事實卻不容他如願。

而瘦小的地荒老人,卻是不理不采。

照說,他非得受到重創不可,然而,奇事又生,那麼凶猛霸道的掌風,剛一近身,被消卸於一身,好象一點作用也沒有。

綠發紅須叟不禁大為震駭,不知道老頭兒使的究竟什麼武功,竟是如此奇妙。

心想:“無毒不丈夫,今宵不是你,便是我。”

隨著眼內掠過的凶毒之後,一揚手,隻見一道耀眼銀紅,劃空飛到。

地荒老人瘦小的身形,腳下巧妙地微一移挪,便已閃過。

綠發紅須交冷哼一聲,他見一劍未能奏功,眉頭一場,身腕疾沉,暗催勁力,遙遙控製著那柄銀虹小劍。

劍光伸縮間,如具靈性,竟然換而不舍地向瘦小老人跟蹤飛掣。

原來,綠發紅須叟,幼年曾得異人傳授飛劍,百尺之內取人首級,有如深囊取物。三十年前,即已以此為惡,震撼江湖。

那柄飛劍,長約三寸,形如柳,柄端繞以天蠶絲,絲長百尺,勁力便由絲上傳送。

由於這天蠶絲,極其幼細,又屬透明之物,不為肉眼所見,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已具有禦劍之術,莫不望而生畏。

因此,更加養成了他狂傲。

事實上,他能夠藉物傳勁,長達百尺,如非具有精深內功及上乘劍術。亦難發揮威力。

數十年來,不知有多少名英雄豪俠,喪生於他這柄飛劍之下。

而且,每次出手,從來劍無虛發。有人躲過一招,即使再好武動,隻要被他誘入了劍威力範圍,便插翅難飛。

不過,這類劍術,最耗真力,平時絕不輕易使用。

就這樣,他在當今武林的地位,已有些令人莫測高深了!

然而,地荒老人,身法之美妙,輕功之快捷,使他那柄百尺飛劍,竟然招招落空。

最令人吃驚的,乃是地荒老人好象識逐了他飛劍的秘密,直向內圍逼近。

續發紅須叟甘為這,不禁大為凜駭,想不到這一雙上頭土腦的鄉巴佬,竟是身懷絕技的風塵異人。

地荒老人尚且如此難鬥,那站在一旁,望著自己微笑的天荒老人,想來更加厲害。

地荒老人在他轉念之間,又已逼近丈許,他那飛劍的威力,反而大為減弱。

綠發紅領叟額上沁出一粒粒的汗珠,滾滾而下,沿著他那紅潤而扭曲得怕人的猙獰麵龐,向草地上滴落。

地荒老人哈哈一笑,說道:“老魔頭,還不把你撈什收起來,難道真要惹我老人家生氣。”

綠發紅須叟,狂吼一聲:“老跟你拚了!”

左手圈臂推出一掌,左手猛拉天蠶絲,那盤旋在夜空的一柄銀虹,繞了半個圓弧,挾著異嘯,向地荒老人頭頂斯來。捷似驚鴻。

可是,地荒老人不退反進,對那股足以撼山摧嶽的掌力,竟是視若無睹。

伸出一隻瑩玉、宛若青蔥的手指,向頭頂飛劍抓去。

續發紅須叟,頓覺那台出的掌力,宛如投入大海。本已吃驚,這又見他向自己的飛劍抓去,他看得真切。那抓落的部位,恰好是飛劍柄端,更加凜駭。

這是他一生位以成名為惡的兵刃,如被對方收去,豈不是化沒蛇玩了麼?此後還存何麵目再在江湖立足。

如此腦海電旅一轉,趕緊揮擘沉腕,向一旁飄退。

那躲在榕樹上的四人。立即暴喝一聲,宛如四隻沒有翅膀的禿鷹,紛紛向土地祠前草坪上飛落,將天荒地荒兩個老人團團包圍。

這四人,正是天欲教下四大巡查使者,太湖黑心漁隱裴衝,巫山淫風蕭綠蝶,生死判範輝,飛天夜梟烏小雲,趕來接應的。

隻因他們一路上,麵和心不和,對綠發紅須叟頗為不滿,所以躲在一旁瞧熱鬧。

最初,他們以為那兩上鄉巴佬,決不堪百尺飛劍綠發紅領叟一擊。

誰知,大謬不然,兩人一對掌,竟是秋角平分。

四人互望一眼,麵現喜色,心說:“這樣也好,正可刹刹甘老頭兒的火氣,同時,又有熱鬧可瞧。”

跟著綠發紅須是的飛劍也出手了!果然閃射出耀眼的光華,有如神龍。

他們認為那瘦小的老人必難僥免,日後,綠發紅須怪物,更有得誇口了!

哪曉得竅門,老人不知使得什麼步法,奇妙之極,那飛劍空白空繞空盤旋,卻是縷擊不。

而綠發紅須叟,空白咆哮如雷,汗下如雨,顯得異常狼狽,生死判範輝,便想從樹上躍下馳援。

巫山淫風蕭綠蝶,向他媚眼一霎,阻止他暫緩現身,他預料老怪物,必定還有殺手。

最後,綠發紅須叟甘為這,雖然打出了一手記殺手銀,不料,對方武功太以高明,依然落空。被逼得飄身而退,他們這才知道對方的厲害。

在同仇敵愾之下,四大使者迅即飛身樹下,將天荒地荒兩人,同時包圍。他們要以多為勝。

照說,綠發紅須叟,應該向四人感謝,

可是,他眼內卻掠過一縷憤怒的光芒,因為他看出四人是在一旁看他的笑話。

不過,他此時必須將真氣運轉,也顧不得抖露威風。

而那被圍在核心的天荒地荒兩位老人,卻各自仰首望天,一副不屑的樣,使得四人勃然大怒。

飛天夜梟烏小雲,第一個沉不住氣,長劍一顫,一道光華,徑奔瘦小的地荒老人。

他這一出手,其餘的生死判範輝,巫山建鳳蕭綠蝶,太湖黑心漁隱裴衝,也齊聲妖叱道:“兩個老匹夫,還不跪地投降!”

話落身進,三般兵器,從不同的角度,同時襲到。

要知這“天欲教”四大巡查使者,是可躋身武林第一流高手之林,這一同時發動,威力自是不同。

天荒地荒兩手老人,依舊仰首望天。並不出手還擊,隻是腳下踩著奇妙的步法,身如狂飆,在四般兵器穿插,滑溜亦如遊魚,竟是閑得很。

綠發紅須叟,略一運氣,使即恢複,心驚二老身形馳疾如電,四人決非其敵。

眸倏轉,立即飛身榕樹枝梢,飛劍盤空下去,寒光一抹.如電閃,倏現倏隱。

這一來,天荒地荒兩老人,大受威肋。一聲冷笑,四掌同時推出,狂潮乍湧。

四大巡查眾人雖未直接被掌風擊,也感到心裏翻湧,立腳不住,這才知道厲害,大驚之各自後退尋丈。

惟有太湖黑心漁隱裴衝,仗著內功精沉,乍退乍進,手的漁網,配合著綠發紅須叟盤旋空的飛劍,不斷下落。

生死判範輝雙钁翻飛,飛天夜梟烏小雲也展開了“洪荒七絕”劍式,巫山建鳳蕭綠蝶,最是好閑不過。扣著一把“凝毒蝶須針”遠遠地站在草坪的邊緣。

是時,高大身形的天荒老人,忽然朗聲吟道:“星光燦兮月色美。綠發紅須掩樹間。”瘦小的地荒老人大呼有趣,接口續道:

“土地廟前土匪……”

天荒老人反臂一掌甩出,竟把太湖黑心漁隱的漁網,以及飛天夜梟的長劍蕩開,向站在一旁的巫山淫風蕭綠蝶,微微一瞥,聲浪陡然提高,高聲地吟道:“巫山淫鳳早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