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頃刻間就捅到心脈奪命的利刃,武一鼎把瘦削的身子本能的往後退縮著背靠著城牆。城牆底下包括尉遲鶴在內的幾千將士們,都看不見南澈的舉動,焦急地望著兩人就那麼對視的畫麵。
“還不快命你的手下把端木大人和家眷都放到城門外去,武一鼎。”南澈永遠都沒有戾氣出現過的俊顏,就算是肅穆之色也沒有威脅。
“啊……太子澈,不要啊!”武一鼎捂著後腰,他雖然是南詔國嫡出王子卻也在南澈麵前貪生怕死。
“武一鼎,本王再用力便會拉破你的腸子。”南澈的話就像是在替武一鼎擔憂他的性命似的。
武一鼎扯開嗓子吩咐他的將領:“傳本王的命令,把端木一鳴和他的家眷十二人全部送到城門外麵交給南月軍士。去,快去。”
主將雖然很懷疑這個白衣的男子是否真的那麼可怕,但他絕對不懷疑平日裏躊躇滿誌,發誓要從南月國版圖獨立出去的王子此刻是真的支撐不住了。
行軍的軍士們動作很快地把墨綠衣服的端木一鳴,連同夫人丫鬟婆子小孩都鬆綁,打開門縫放了出去。
腳步蹣跚的端木一鳴把夫人孩子都推搡到尉遲鶴的方向,自己站在城門口不走。
尉遲鶴腳步如飛率先把小孩和夫人拉了過來護在身後,城牆底下的南月軍士在南澈縱身從車轅上飛上城牆的那一刻,到這一刻人質被送出來的半個多時辰裏都是屏息凝神仰望城牆上頭。
城牆上麵的安南王武一鼎稍微鬆了呼吸,南澈的短劍力道沒有放鬆,他挽住武一鼎的肩膀仿佛二人兄弟情深般並肩而行著。
“讓你的人退到下麵去!”南澈的語調沒有嗬斥,武一鼎的腦袋還是反應到了。
“郡王澈,這不可以啊!”武一鼎停住腳步,他精心籌劃了數年就是為了得到交趾郡,為此他在海上和海盜生活了幾年。
“連我南月都是赤金國的納歲國,你還肖想你的南詔古部落麼?你現在放了端木一鳴也等於放了你和你的部族一條生路,就好比本王連太子位都寧可不要也要換取我南月百姓的安寧數十載。”南澈對武一鼎說了利害的關鍵,也說了自己無心太子位的因由。他知道,武一鼎不會不去深思這一點,他不是亡命之徒。
“那麼,既然您不是太子了,這場爭奪就是於你無關的。”武一鼎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和他勾肩搭背的儒雅男人之手。
南澈右手掰住他的下巴說:“我們都不是金人的對手,當年平天太後南下親征你我還是繈褓中的嬰孩。想讓自己和後代過的安生就不要再造次,到時候子嗣都跟著當海島顛沛流離麼?”
武一鼎算是知道了,南澈就是要讓他收兵讓出交趾城。自己本來也是因為把端木一鳴當作重量級人質,迫使南月兵部侍郎冼忠退後不敢攻城的。
“傳令,撤出交趾城,回去直臘。”武一鼎尖嗓子命令自己的主將,那主將和眾參將愕然當場不語。
“本王要養傷,養精蓄銳啊!”武一鼎沙啞地再次吩咐他的幕僚部眾。
武一鼎是南詔部族先王安南王的嫡出子,是整個部族的象征和權威,沒有人再違抗。南澈很親密的勾著武一鼎的肩膀走下城牆的石階,走出打開的城門來到城門底下。
“安南王在此,命令爾等兩個時辰以內撤出交趾城,否則就地正法。”南澈朗聲代替武一鼎傳令城牆內部,霎時城牆軍士手握小白旗放下兵器。
“來人,進城監督撤軍。”南澈揚手招呼十丈外的一名將士上前來,那名將士領命率領三千軍士入城監督撤退。
城中的將士們再如何驍勇善戰,見那南月的郡王白衣翩翩如仙人降臨般地飛上城樓,一人能夠抵禦千軍誰還有信心守住這個城池。本身輕功夫這種武藝南月各方部落隻有聽過,沒有見過。武一鼎知道南澈三歲習武,先後有這個大陸上的絕頂高手教授過他,他的輕功夫就是西域的高人傳授的。
尉遲鶴遠遠地就迎了上來,士兵們安排了四把椅子分別給武一鼎,端木一鳴和尉遲鶴還有郡王澈的。
“王爺,我帶走麗茹的事情,還請諒解啊!”安南王武一鼎許多年以來對南澈感到內疚的事情這件算是重要的。
“一個侍女,你鍾意她,她又鍾意你就沒有本王什麼事情的。”南澈說的雲淡風輕輕。事實上,俏麗的侍女都隻是他身邊的裝飾點綴,他沒有任何女人動心過。這是王公貴族們好奇心從沒有停止過的事情,也沒有準確的答案。